前廳裏的兩人,陷入了僵持。

季夜川麵無表情,低頭喝了一口茶水,不鹹不淡地道:“怎麼?咱爹往院子裏麵塞人,我給遣散了,你還不開心?”

安夢怒極反笑,她掐著腰,鐵青著臉說道:“事情都鬧到你爹那去了,我們兩個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了。季夜川,咱們把話說開了吧。”

男人低眉順眼,默不作聲。

“我嫁進季家,不知道還以為我多風光!”這麼長時間受的苦,她自己最清楚。她在這個大宅院裏就像個擺設,男人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她成天帶著丫鬟坐在空蕩蕩的院子裏,就跟守寡一樣。

幾天幾個禮拜她能忍,眼看著一年都要到頭,卻不見男人一點溫存。

“你吼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安夢,你要一個少夫人的名分,我給了,你還想我怎樣?”

“名分?季夜川,你瘋了?你覺得我嫁給你隻是為了一個名分?我要是你的心,我要你愛我!”安夢越說越急,聲音很大很難聽。

“抱歉,做不到。”季夜川站起身,他不想跟這個女人浪費口舌,抬腳跨過門檻要走出去。誰知安夢竟然上前,一把扯住了季夜川的手,她流著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一絲憐憫:“你做不到?你一句做不到,那我呢!我大好的青春年華就是送給你浪費的嗎?”

季夜川一把甩開,那雙冷漠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安夢的臉。他不但沒有憐憫,還覺得這個女人做作。“當初是你跟家裏人耍手段,執意要嫁進來,怪不得我。”

“你……你這個混蛋!”安夢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她又開始了,這女人一生氣的時候就喜歡瘋了一樣的砸東西。“當初我年幼時期就看上你,希望能和你相愛,結發為妻。我出國留學是為了你,回國是為了你,精心打扮,跟那些妖豔賤貨鬥智鬥勇也是為了你!”

“多說無用,安夢。”季夜川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紙,甩到她麵前,“若你覺得我委屈了你,覺得這家待不下去,你隻管簽字畫押,我們離婚。”

安夢看著那紙上的字據,兩手顫抖。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季夜川:“你!原來你早就擬好了字據要跟我離!”

“我也是為你以後著想。”季夜川知道,他不愛這個女人。所以他也不會碰這個女人的身體,不會玷汙她。日後她要走就讓她走,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他心裏住著蘇雪,就一直是蘇雪,永遠不變。

“季夜川!”安夢的哭聲都變得沙啞,可以想象,一個男人從第一天跟你結婚起就一直想著離,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我安夢就是這樣,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可能讓別人得到!隻要我死守著少夫人這個名分,你就永遠都是我的!是我的!”

安夢將手裏的字據撕得粉碎,她不能得到季夜川,憑什麼讓季夜川娶到心愛的女人?不可能!大不了她把自己一輩子豁出去,也不能讓季夜川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