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霜說著，又想起了什麼，捂嘴笑道：“你看看，現在她這模樣可不是報應麼？”陳如霜壓低了聲線，跟六少奶奶說，“蘇雪那賤貨，肚子壞了，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哎呦！這……這麼嚴重啊？”六少奶奶震驚道，“我們還都以為隻是流掉一個孩子，怎麼會……”
“哼，要我說，她就是點子背，本來身子就弱的不行，被家丁打兩下就那樣了。”陳如霜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蘇雪身子壞了，就是她指使下人的傑作，她其實頗為滿意。
“哎呦，你可別高興太早，那丫頭我早先打聽過，手段可狠著呢，不是什麼好惹的，你這次傷了她，她往後不得報複回來啊？”
“我會怕她？”陳如霜媚眼一勾，“她先前不過是個青樓的女子，我有我娘家人頂著，而且你看見了，現在這季家大院兒裏頭，誰見了我不得點頭哈腰的？”
“是是是……我是叫你多小心小心。”六少奶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總覺得陳如霜的手段未免太狠了一點，無法生育那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痛苦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笑，嘴裏沒少對蘇雪冷嘲熱諷的，說到興致上，陳如霜都忘了梳頭發，不一會季夜川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剛要踏進門去，卻聽見屋內的笑聲。男人眉頭一皺，額角狠狠地抽搐了一番。
這都什麼節骨眼兒上了？還有心事笑？
陳如霜前幾天不還跪在自己麵前認錯嗎？現在眉開眼笑的是要上天？
他想想都懶得進門去，他抬腿，精致的皮鞋狠狠地踢在門板上，聲音突兀並且很大聲，屋裏的兩人嚇得一激靈。
兩人的話茬被打斷，陳如霜以為是丫鬟不小心弄出來的聲音，她張嘴大罵道：“門口哪個沒長眼睛的死丫頭！沒見著我正和六少奶奶說話呢嗎！沒大沒小的，成何體統！”
陳如霜起身走到門口，丫鬟沒見著，就見著季夜川鐵青著臉。陳如霜當時臉色變了，僵硬地笑道：“啊，少爺……您、您怎麼……”
“蘇雪住院，你們這些人倒是在院裏玩得開心啊？”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可是很擔心妹妹的身子的……”
“喲？我還沒看出來。”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實在是恐怖。他瞥了一眼屋內跟著碎嘴的六少奶奶，冷聲問道，“你也在啊。”
“少爺早……”六少奶奶行了個禮。
季夜川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和，他兩隻手背過去，眯著眼睛問：“怎麼連你也在這碎嘴啊？怎麼，蘇雪被打流產的事情跟你也有關係？”
六少奶奶當即怕得跪下：“沒有沒有！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隻是閑著沒事兒跟如霜姐姐多說了兩句……”
“你不承認沒有關係。反正到時候，蘇雪一出院，所有的事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們是有心還是無意的，一問便知。”
季夜川轉身要走，臨走前吼了一聲身後的陳如霜：“叫你趕緊收拾跟我去醫院請蘇雪回來，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