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適可而止。”
一道溫婉的聲音從房內傳來,在大院子裏的三人齊齊轉過頭去,朝著聲源處張望。
隻見一道身穿粉色娟衣的身影緩緩步出廳門,腕間銀鐲叮當作響,手中端著一個木盤,上麵兩杯茶和一些糕點。
想必,這就是棋元的夫人,樂家最後的血脈了。
等到人走進了,溫立元和季夜川才看清這個人的長相。
若是這個時候,其他人還在院子裏麵的話,一定會發出驚歎的聲音。
隻因麵前的這個女子實在是長得太過美麗,雖然依稀可以從泛著花白的頭發和皮膚上的細紋看得出年齡的存在,但奈何一張皮相實在讓人驚為天人。
那剪秋水的雙瞳,如胭脂一般紅潤的雙唇,小巧玲瓏的鼻子,明眸皓齒。即便是身著一身粉衣,也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甚至為她添上了幾分獨有的俏皮可愛,讓人挪不開眼,就算是有人說她才三十歲,也肯定會有人信的。
“樂奶奶。”
“錦姨娘?!”
溫立元和季夜川同時出聲,一個惶恐,一個吃驚。
被溫立元叫做樂奶奶的女人柔柔一笑,算是應過。而後將手中的東西放到石桌上,卻首先轉過頭去看著自家丈夫。
“今早晨是怎麼跟我說的?說好了一定不會為難孩子們,可我剛剛在裏麵聽得清清楚楚。”她挽著袖子,一把拎住棋元的耳朵,語氣不大不小的教訓道。
棋元立馬做出求饒的姿勢,哀聲道:“我沒有為難他們呀,我隻是問了兩個問題而已。好夫人,我錯了,你快鬆開我。”
樂夫人一點也不見心軟,手下力道絲毫未減,罵道:“我分明就看見立元被你嚇得臉都白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還有小川,都跟你說了一定要和和氣氣的,你倒好,一來就問人家為什麼要留在溫城,你是豬頭嗎?”
棋元委委屈屈的低下頭,一個年近古稀的大男人,撇著嘴,道:“那不是你讓我問他怎麼會到溫城來的嘛……反正都是一樣的意思……”
見他還在狡辯,樂夫人又使了幾分力,就連旁邊的季夜川和溫立元都看見了棋元通紅的耳朵。
但兩人一句話也不敢說,誰都不想得罪這樣一個美豔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等到教訓完自家丈夫,樂夫人才慢慢的擦了擦手,將棋元趕下桌子,自己坐到了位子上,和藹的笑著,道:“你們都坐著,站著幹什麼,這是我新炒的茶葉,配著這個糕點吃簡直是人間美味,你們棋老師最喜歡這麼吃了,快都試試。”
“好。謝謝樂奶奶。”溫立元憨厚的笑了起來,連忙點頭。
季葉川卻沒有答話,直直勾勾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樂夫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樂夫人似是沒有感覺到季夜川如此沒有禮貌的視線,隻是一直溫和的笑著,用慈愛的眼神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位年輕人。
“沒事,坐下來聊吧。又不是罰站,搞得那麼嚴肅做什麼。”
旁邊的棋老爺子殷勤的為自己夫人捏著肩膀,也招了招手,道:“既然我夫人讓你們坐,你們就坐唄,難道還要我們把凳子放在你們屁股下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