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光明正大來了？”覓央呆住，順著香味將視線轉移到他手中提著的油紙袋上，“你給我帶吃的來了？”
夜暘將東西放在桌上，表情淡淡：“你且吃吃，看還記得這味道不。”
覓央正餓得肚子咕咕叫，聞到香味早就垂涎欲滴，聽得他的話連連打開油紙，然後咬了一口。
“這桃花餅好吃耶……”覓央眼睛都在冒星星。
夜暘閃了閃眸子，看著她：“你記得這是桃花餅了？”
覓央一頓，腮幫子鼓鼓的嘟囔道：“這本來就是用桃花瓣做成的鮮花餅，難道還有別的名字？”
夜暘聽得她的話，神色稍稍黯淡了幾分，什麼都沒說。
“非要走到那一步，你才能記得一切嗎……”他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語道。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近乎隻有他自己一人聽見。
旁邊嚼著桃花餅的覓央看到他薄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聽到。
她試著靠近些，將耳朵側了過來。
“師父，你一人在嘀咕些什麼呢？”她輕聲問道，嘴中的桃花清香帶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到了夜暘臉上，讓他微微晃神。
看著她嘴角沾著的碎末，夜暘順手抬指想撥去，覓央卻在同一時間伸出舌頭舔去碎末。
溫熱而濕潤的相觸——
夜暘像被雷擊般迅速收回了手，連連後退，樣子頗顯得有些狼狽。
轉瞬，他連告別的話都未說，徑直消失。
覓央也怔在原地半響沒有動彈，直到小雀端著麵條走進來，她才回神抬手擦了擦嘴角。
“小姐，麵條好了……咦，桌上什麼時候有吃的？”小雀正要將端盤放在桌上，卻看到了那油紙袋中的桃花餅。
覓央將餅賞給小雀，然後悶頭吃起麵條來。
她自己也沒搞清楚，怎麼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起來。
明明自己咬第一口餅的時候，都還是興高采烈的啊。
“小姐，這什麼餅啊，太難吃了……”小雀隻掰了一點兒放嘴裏試味，便嫌棄地放回了桌上。
雖然她隻是丫鬟，但她也清楚覓央的為人，所以私下裏兩人的相處方式就像姐妹般沒分貴賤。
“難吃？”覓央皺眉問道，放下筷子又回頭吃了一塊餅，還是之前的味道，甘甜入口，酥中帶軟，回味無窮。
“小雀，你確定這是難吃？”覓央再次問道。
小雀瞧著覓央那模樣，也開始自我質疑，然後又咬了一小口，但還是嫌棄，“小姐您肯定是餓過頭才覺得不難吃，這餅肯定已經壞了，我拿去扔了……”
小雀說著就要將所有餅全都包起來，覓央連忙攔住。
“別，這是我師父留下的，明日我讓他自己試試味吧。”
聽著覓央提起那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師父，小雀忍不住好奇八卦起來。
“小姐，老爺說您那師父是曾在太子輕薄您時將您救下……小雀一直沒弄明白呢，既然是英雄救美，為何不是成就一樁美事而是不走尋常路拜他為師啊？”
覓央吃著麵條，慢吞吞回答她：“誰知道呢，也許冥冥中都是天意吧。”
畢竟夜暘也說過，是他腦海中那個指引著他的人要求他來找自己，然後做自己的師父。
若不是那個聲音在命令控製他，或許他根本不想跟自己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