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過個開心年,結果,下午就傳來了噩耗。
“聽說了沒,二少爺在外包養的那個女人,在跟二少爺吵架的時候不小心把孩子給摔死了。”
“可我怎麼聽說,檢查結果是,孩子食物中毒。”
“肯定是有人蓄謀已久的,不然怎麼會那麼巧!”
“那這惡魔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些,可憐孩子還那麼小。”
別墅內的傭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小莊將她聽來的傳聞都如實告訴了沉魚,直到顧傾城晚上回來,她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
“孩子……就這麼沒了?”
沉魚不敢置信,雖然跟那個女人發生過口角,可是不管大人如何惹人厭惡,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啊。
顧傾城看樣子有些疲倦,扯掉領帶,解開了兩顆扣子,坐進了沙發。
“因為什麼?”
沉魚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顧傾城腦袋微微往後仰著,抬手捏了捏眉心,低聲回道:“孩子的奶粉被人動過手腳。”
沉魚張了張嘴,但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孩子還那麼小,就這麼說沒就沒了?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她想,孩子的母親一定哭的撕心裂肺了吧。
沉魚轉頭看向在地上玩玩具的兒子,心裏莫名地升起一絲恐懼來,她不能想象,如果好好……她該怎麼辦?
顧傾城似乎察覺到了沉魚的不安,於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答應過我,會讓好好平平安安的長大的。”
沉魚鼻子一酸,眼底浮上了一層水汽,回握著男人的手,緊緊地攥著。
顧傾城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了女人的頭頂,安撫性的揉了下,然後將她的腦袋摁向自己的懷裏。
在遠處玩耍的小家夥回頭看了眼爸媽,於是笑著站起身,走兩步跌倒,再站起身,最後來到了兩人的身前,拽著顧傾城的手想要爬上他的腿。
顧傾城一把將兒子撈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沉魚靠在男人懷裏,伸出手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情緒徹底失控,閉上眼睛,淚水滑成兩行。
“媽媽。”
小家夥看見了,立刻上手去擦沉魚臉頰上的淚,結果卻擦眼淚掉的越凶。
小家夥著急了,最後也跟著哭了起來:“爸爸。”
顧傾城歎了口氣,開玩笑地輕聲哄道:“別哭了,你可以無聲的流淚,可是你兒子的哭聲就成了噪音。”
沉魚被男人的後半句話給逗樂了,又哭又笑地:“討厭。”
“媽媽!”小家夥張著胳膊要讓沉魚抱。
沉魚伸手抱了過來,親了親兒子的額頭。
“以後不能動不動就哭了,等你上學後可是要被同學嘲笑的。”
小家夥哪能聽得懂沉魚的話,摟著媽媽的脖子,歪著小腦袋靠在沉魚的肩膀上。
傷感過後,沉魚轉眸朝顧傾城問道:“孩子的後事……”
“明天。”
“二哥他們沒事兒吧?”沉魚關心道。
顧傾城卻冷嗬一聲:“他們能有什麼事兒?一個眼裏隻有錢,孩子沒了之後就開始要補償;另一個的眼裏根本就沒把她們母子當回事兒,孩子沒了之後便隻想著撇清責任。”
沉魚驚詫萬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父母?他們既然都不把孩子當回事兒,當初為何還要把他生下來,來世上遭這一回罪。”
“還能為什麼?一個為錢,一個為了綿延子嗣。”
顧傾城嗤笑道,話語中滿滿的諷刺。
沉魚感歎著,幸好,她的好好還算是幸福的。不管怎麼樣,顧傾城都算是一個好爸爸。
靜默了良久,沉魚又問:“這次的事兒,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顧傾城低聲回道,聲音略帶一絲疲憊。
“伺候她們母子的所有傭人全都有嫌疑,警方正在介入調查,不過,嫌犯留下蛛絲馬跡的可能性很小,之前的多起案子,幾乎都無線索可尋。”
沉魚聽後有些膽戰心驚。
“可是,不管幕後的變態殺人狂有多天才,他肯定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這麼多起命案,一定還有他的同夥,肯定會露出破綻的。”
顧傾城卻搖搖頭,回道:“他們是團夥作案,隻不過他們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都能堪比部隊上的精英小組了。”
沉魚頗為驚訝:“犯罪分子確實智商很高,你說,他們會不會曾經在部隊上待過?亦或者,他們是被幕後的人雇傭的殺手呢?”
顧傾城聞言不由失笑:“你腦洞開的可真大。”
不過,好像也不無可能。
沉魚想了又想,覺得隻要將詛咒的謎底揭開,一切也都真相大白了。
“顧傾城,顧家真的沒有做過什麼有違天良的事兒嗎?為什麼我總覺得,是你們找錯了方向,既然詛咒是從你爸那輩就開始了,何不多費些心思,調查一下上一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