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隨即抱怨道:“讓你出門的時候穿雙平底鞋吧,你非得穿高跟鞋,看吧,真是自找罪受!”
顧傾城走近,關心道:“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骨頭?”
雲璐眼眶含淚,咬著唇,回道:“不知道,就是很疼。”
顧傾城還是懂得避諱的,轉頭朝戰友拜托道。
“濤子!背她去醫務室!”
濤子還是未婚,見戰友將這麼好的機會留給自己,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雲璐身子一僵,本以為傾城哥哥會親自動手,卻沒有料到他竟然拜托別人來背她。
沉魚也有些驚訝,不過內心還是有些小雀躍的。
雲璐非常不情願地上了濤子的背,但是因為腳上傳來的疼痛也讓她無暇去想那麼多。
“爸爸,背。”
小家夥見樣學樣,立刻朝顧傾城張開了胳膊。
顧傾城直接伸手接過兒子,將他舉過頭頂,讓他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家夥立刻就樂了……
去了醫務室,檢查過後,雲璐腳上的傷並無大礙,擦了些藥膏,醫生叮囑她在家休息兩天就好。
顧傾城則帶著沉魚跟兒子在部隊上逛了一圈。
最後到了團長辦公室,沉魚被一張牆上掛著的照片吸引。
照片上的十幾個人是編號為**的特種大隊隊員,讓沉魚敬佩的是,裏麵竟然有三個女特種兵。
顧傾城跟容熠是團隊裏容貌最出眾的兩個人,一左一右站著,身子挺拔,目光清冷。
“這是我們**特種大隊的全部隊員,如今已經無法再聚齊了。”
吳團長站在沉魚身後,端著水杯,喝了口水,歎氣道。
沉魚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問道。
“她們現在還在部隊上嗎?怎麼沒看見她們?”
吳團長神色頓時變得冷凝起來,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某個戰友身上,輕聲回道。
“兩個轉業回家結婚了,還有一個……犧牲了。”
沉魚突然想起什麼,朝吳團長問道。
“對了,傾城說,有個戰友為了救他犧牲了,在這照片上嗎?”
吳團長伸手指了指站在顧傾城身前的女子,感慨道。
“一晃眼,都這麼多年了。當初,阿尋是為了追顧三才進的特種部隊,不過她也確實有本事。
整個軍,就屬她的計算機最牛了!可惜啊,一個精英就此隕落。”
沉魚是有些震驚的,她沒想到,為顧傾城犧牲的竟然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的愛慕者。
“是可惜了,她還這麼年輕。”
“那次作戰,死傷很多戰友,顧三後來也轉業了。
如今的**隊早已經注入了一批新鮮血液。物是人非了啊!”
吳團長頗感歲月不饒人,看了眼照片上的阿尋,隨後朝沉魚問道。
“對了,獅子現在還安好吧?”
沉魚應聲道:“嗯,就是歲數有些大了,不太愛動了。”
吳團長繼續歎氣:“那是阿尋的軍犬,在進入特種隊之前,她是訓練軍犬的!
後來她犧牲後,獅子突然大病了一場,便提前退役了。
正好趕著顧三轉業,便將它給領回了家!每年阿尋忌日這天,他都會帶著獅子來看她。”
說著說著,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繼續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顧三的這裏卻一直過不去,他愧疚,他自責,他邁不過那道坎。
不過,如今看他成家立業,我也就放心了。
我想,或許,你就是那個帶著他從過去走出來的人。
他心裏太苦了,你一定要讓他幸福啊!”
沉魚點點頭,心裏突然有些心疼。怪不得他會那麼冷,原來是心一直都不溫暖。
它一直躲在一個黑暗潮濕的角落,連帶著讓他也見不到光明。
就在這時,顧傾城抱著兒子走了進來。
見兩人神色異常,於是問道:“怎麼了?”
沉魚看向顧傾城,眼睛莫名發酸,但還是朝他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沒什麼。”
“媽媽,抱。”
沉魚抱過兒子,心裏五味雜陳起來。心疼他的同時,也隱隱有些不安。
“我出去走走。”
見女人離開,顧傾城看向了戰友:“怎麼回事兒啊?”
吳團長瞥了眼牆上掛著的照片,回道:“給她講了一些你的英勇事跡。”
顧傾城看向照片裏已經去世的女人,輕聲道。
“你跟她提阿尋了?”
吳團長喝了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道:“提了,怎麼?不能提啊?”
顧傾城無語地看了眼戰友:“說你情商低,還真低!
這事兒我還沒跟她說,就算要說,也應該是我來跟她說。”
吳團長攤攤手,有些懵:“誰說不都一樣嗎?”
顧傾城張了張嘴,即將出口的話又被他咽回了肚子裏。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