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改變,你有這個能耐嗎?回家幹點力所能及的事吧,別大白天的做夢了。”說完,高跟鞋踏出富有節奏感的響聲,翩翩地走進了大樓。
廖無常目送若雨上班,轉身招呼了一輛出租車,拉開門就坐了進去,對司機說:“香格裏拉大酒店。”
廖無常坐電梯上了十一樓,敲響了九號房間的門。門打開,一位穿著紅色旗袍的中年女人站在豪華套間的中央,她知性優雅,女人味十足。這就是廖無常的媽媽周曉敏。她高興地說:“兒子,你終於肯來見我了,謝謝你。”
魏叔站立在門口,說:“少爺,進來說話吧。”廖無常進了房間,往沙發上一坐,神情漠然地環視了一下房間,沒有言語。魏叔說:“少爺,家裏來電話,說老爺病情不見好轉。太太如果不是等你,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廖無常沒有問爸爸是什麼病,而是問道:“送那麼貴重的禮物給林家,為什麼不征求我的意見?”
周曉敏也沒有正麵回答,說:“你哥哥這個混蛋,枉費了我們的心機,培養他這麼大,卻進了監獄。據說要判無期徒刑,他是要把牢底坐穿了。你爸爸病入膏肓,爺爺年事已高,咱們廖家,就指望你了。”說著,已經是淚水縱橫。
“我和哥哥是雙胞胎兄弟,隻是因為他能說會道,討人喜歡,從小我們就是兩種待遇。玩具玩厭了才讓我玩,好吃的他剩下了才讓我吃。長大了,他可以進最好的學校,受最好的教育。可是,我從十五歲就流浪街頭,誰管過我?兩年前,讓我當了林家的倒插門女婿,我忍受了多少白眼,譏諷嘲笑,羞辱謾罵,整個華雲市都知道我是一個不成器的窩囊廢,是個吃軟飯的人渣。寄人籬下的日子是什麼滋味,你們知道嗎?”他說著,攥起的拳頭一下子砸在了沙發扶手上。
媽媽周曉敏抹著眼淚說:“讓你進林家當倒插門女婿,是你奶奶說了算的。她現在已經去世,你就是把她從土裏挖出來問個清楚,她也不會和你說話了。”
“奶奶說了算是不假,可是你和爸爸不但同意,還堅決讚同。無非就是我在廖家,將來會和哥哥分家產。我一看你們這麼偏心,一賭氣才入贅林家的。奶奶不是好奶奶,你也不是好媽媽。”
“孩子,我們都錯了,對不起你。這次送進林府的聘禮,就是想彌補你,讓你找回尊嚴,堂堂正正地做男子漢。我要上門提親,讓林若雨嫁給你,再為你們補辦一個轟動華雲市的婚禮。這次不能去林府了,和你見個麵,我必須趕回去陪你爸爸。等他好起來後,我再回來。”周曉敏說。
“不必你們操心,為了若雨,我也要讓她再一次做我的新娘,讓她成為林家最體麵的人。”他搖著頭,聲音哽咽道:“因為我是個窩囊廢,她所受的白眼、冷遇、嘲諷和譏笑不比我少,她才是活的最憋屈的人。”
“無常,以後你會有這個能力做到。經董事會決定,我們要在華雲市建立全國第一百座大型出口貿易基地,由你任總經理。前期工作你魏叔早就開始了,以後他就留在你身邊當你的助手。”周曉敏說。
爺爺果然老謀深算,先成立個公司考驗自己,然後再決定是否成為廖家的接班人。而且,還把他最信任的智囊留在這裏監督自己的工作,名為助手,實為臥底。坐牢的坐牢,有病的有病,事到如今,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於是,他咬著牙說:“好,我要讓你們看看,誰最有資格繼承廖家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