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雪會以為，唐晚晚見到焦陽的時候，會和唐文山一個態度。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在看到焦陽的刹那，唐晚晚的眸子卻是明顯的亮了亮，開口時，語氣也是讓人意外的好。
“焦陽，你來了。”
焦陽唇瓣動了動，沉聲應了一聲，“嗯。”
緊接著眸光在唐晚晚的身上掃了一圈，似乎想要開口關心幾句，但是看見唐文山陰沉著的一張臉，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焦陽不是唐晚晚招聘進來的助理麼？
看這個架勢，怎麼感覺唐文山和焦陽好像認識啊？
林雪疑惑的蹙了蹙眉，這邊唐晚晚也終於把注意力投到了林雪的身上。
“雪柔，對不起……”
她低垂下眼簾，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得，開口的時候，語調竟是林雪從未聽過的溫柔。
“我，我也是受到唐倩倩的蠱惑，一時迷了心跡，所以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唐晚晚語調很慢，聲音裏還帶著幾許哭腔。
看的出她是真的懊惱，其實在茶山上，她拚死也要讓自己不要跳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唐晚晚是瘦了唐倩倩的利用的了。
但是，假照片的事情，設計圖紙的事情，還有昏迷的Janny，這一切的一切，卻不能不讓她生氣。
“我其實，不想祈求你的原諒，我就是想說出來，想告訴你，我很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會那麼做……”
唐晚晚停頓了一下，晶瑩的淚珠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即便是她垂著頭，林雪卻依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不知道她想殺你，如果我知道她會這麼做的話，我肯定不會幫她，也不會和她聯手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如今的唐晚晚，不施粉黛，身上套著寬大的病號服，滿臉淚痕的樣子，竟然透著說不出的美麗。比她平日裏濃妝豔抹，精心打扮的時候，看上去還要順眼許多。
不得不說，她這麼一通哭訴，的確是勾起了林雪心底的同情，她深吸了口氣，剛想說一句“好好休息”，卻被身旁的焦陽搶了先。
“別說了，我們都知道，知道你是善良的。”
空氣瞬間就凝結了起來。
這絕對不是林雪的錯覺，因為她注意到，不管是萬秀珍還是唐文山，帶著審視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著唐文山的身上招呼了過來。特別是唐文山，眉頭緊擰著，看唐文山的那眼神，別提有多厭煩了。
這是什麼情況？
焦陽以前，還的罪過唐文山？
“焦陽，我也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就在這個識貨，唐晚晚出了聲。
她抬起頭，看向焦陽的目光裏竟透著一絲的柔和。
“你說的對，我想要贏，的確應該去公平競爭，而不是在背地裏偷偷給人使絆子，其實我知道，整個項目，都是你一個人在操持，沒有你，我跟本什麼都不是……”
唐晚晚勾著唇，蒼白的臉上竟然浮起一抹暖意，像是在回憶什麼美好的事情一般。
“謝謝你，從來都沒有嫌棄過我，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幫助我……”
“夠了！”
林雪正聽的感動，冷不丁的，就聽見身後的唐文山一聲怒吼，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請你出去，請你離開這裏，這裏不歡迎你！”
這話，是唐文山對著焦陽說的。
林雪一愣，抬眼朝著焦陽看了過去，隻見焦陽緊皺著眉頭，臉上皆是痛苦的神色。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退開半分，眸光垂落在地上，一聲不響的聽著唐文山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