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像她這種隨時準備著算計別人的人,有點神經質也不足為怪。
有點擔心彌純兒,洛映水專門打電話向羅琳打聽她的情況。知道她最近情況尚好,洛映水便放心了不少。
南宮寒野自那晚之後,忙了起來,早晚見不到人。
洛映水打電話給妹妹,還有黃超遠,讓他們利用自己的人脈,尋找彌純兒的母親。但願可以找到她,救她們母女於危難。
妹妹對於她回國還是不太放心,電話裏,總會不停地問她,過得可好,有沒有遇到困難。她理解妹妹的心情,卻也不想她太過擔心。就算有危險,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應該頂在前麵,更不會告訴妹妹。
而黃超遠,當然會力盡全力辦到她要求的事情,也不忘再次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情。“水兒,這麼多年的交情,你還不了解我這個人嗎?我對你的真心,是經得住時間考驗的。”
“哦,超遠哥,你又來了,可不可以不說這事了?”洛映水覺得為難。
“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是已經答應了歐陽不凡,如果是的,你就直說,隻要你幸福,我願意放棄。”
黃超遠的語氣裏透著蒼涼,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涼。放棄洛映水,是他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不過,他還是希望她幸福。
“哪裏會。”洛映水其實很想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心愛的人,可她說不出來,不善於說謊,她隻能以匆匆掛斷電話來逃避。
超遠哥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經營著跨國房產企業的他,有足夠多的機會接觸優質女人,甚至頂級名星,可他從來沒有對別人動心過,除了她。
他不像歐陽不凡那般緊追不舍,卻也懂得在她的背後默默支撐,如當年一樣!
唉——
輕輕一聲歎,這兩個男人,她注定要負他們。
夜,黧黑得讓人壓抑。
就連一向明亮的路燈,都變得昏暗,沉悶得駭人。無數樹的影子陰沉沉地撒下,在某些地方張牙舞爪地形成最為怪異的圖案。
某間房內,沒有一絲燈光,隻有一個火點來回閃爍。一對陰暗的細眸在小火點的映襯下發出幽幽的亮光,顯得詭異而危險。
一聲輕咳,門被打開一角,射進來一點點暈黃的光亮,可以看到咳嗽著上下浮動的肩膀。
“要下雨了。”安妮搖搖手中的煙,將其掐滅在身旁的煙灰缸中,略顯煩躁地說道。她扭過半張臉,看著開門的那個人,南宮寒雪。
“為什麼這麼做?”南宮寒雪並不關心天氣,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妮像沒聽到一般,直接轉身,打開了房間的燈。強烈的光亮照得她微微地皺上了眉。“或許,我一生都該在黑暗中行事?”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問南宮寒雪。
南宮寒雪很不耐煩地跨進一步,並不接她的話,而是繼續剛剛的責問。“為什麼你要騙我和我哥,找一個不入流的女人守在我哥身旁!你到底在想什麼?”
安妮的眼終於正視南宮寒雪,她的眼裏流露出令人難以猜測的情緒。一眨眼,便恢複了正常。
“我這是為我們大家好,是不得已,你知道嗎?”
南宮寒雪坐了下來,安妮正好可以輕易地看到她的頭頂。半長的發披在肩頭,形成完美的外翹,她比七年前成熟了許多。
“你難道忘了七年前的事情?”
“這跟七年前有關係嗎?”安妮的故意賣關子令南宮寒雪很不舒服,她現在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安妮將半麵窗戶關上,抱胸走到南宮寒雪麵前,坐在了她的對麵,翹起的腿腳尖伸直,很有女強人的風範。
“七年前,我們共同謀害洛映水腹中的孩子,你——”拖長了尾音,安妮伸出細長的手指,指向南宮寒雪的臉。“還將洛映水丟下了水庫!”
南宮寒雪身體猛然一縮,頓時沒有了底氣。
“這事,如果你哥知道,我們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夠!”
“那又怎麼樣?我們不是已經將所有的罪轉嫁給洛映水了嗎?”南宮寒雪抬眸,說話的語氣裏透著細小的顫抖,顯然對此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安妮嘴角一翹,因為南宮寒雪的話而掛上一絲冷笑,她劃動手臂,狠狠地壓下。“你認為洛映水是啞巴嗎?她會笨到為我們說話嗎?當年為什麼不確認她死了再離開?卻留下現在這個大麻煩!”
“我哥也不會信她的話呀!”
“不信,他不會去查嗎?”
安妮一聲絕然輕吼,南宮寒雪就像結冰了般,呆在原地,僵硬的臉部線條半天都未能緩和。她滾動著眸子,透露出不安。“但哥哥沒有呀。”
“雪兒,你傻了嗎?他調查的是你我,還會先跟我們打招呼嗎?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的,你知道他去做什麼了嗎?指不定是去找王醫生,想要問清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