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紅姐點點頭,隱去了眼中的光芒,“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晰晰小姐的情況,但也聽下人講起過,晰晰小姐被潑了肉湯,然後狗群突然被放出來”
點點頭,南宮寒野的手掌縮攏,變成爪狀狠狠地抓著沙發的表麵,幾乎將其穿透!微微抬高身體,轉而又沉下去,緊緊地貼著沙發。
“南宮寒雪?”他的眼裏射出陰冷的光芒,仿佛要將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人生吞活剝。
“不會是她。”紅姐想也不想,直接搖頭,“南宮小姐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但她不會這樣做,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將洛小姐致死,我認為,安妮小姐的可能性要更大。”
“是嗎?”微皺著眉頭,一張俊毅的臉稍有些扭曲,卻並不損他出眾的容貌。
“大小姐雖然十分反感洛小姐,但她隻是想懲罰她,而安妮小姐,每一次對洛小姐的懲罰都是致命的。而且那天,據傭人講,那天潑在洛映水身上的肉湯正是安妮小姐的傑作,這不排除,她準備重演當年的慘劇,並且將一切嫁接於他人,比如說大小姐。”
“安妮?”咀嚼著這個名字,南宮寒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當年,南宮寒雪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了洛映水的身上,他便沒有再懲罰任何人。而安妮,則趁此機會,和他提起結婚的事。
正值此時,安有孝與南宮鷹勾結的事傳來,南宮寒野以她父親沒有完成事先約定的事情為由,收回了他的公司。
之後,安妮以一副大忠大孝的模樣麻痹了他,令他收回了對她的懷疑。
安妮接替了她父親的事業,並親自在媒體前麵解除了婚約,一度令他瓜目相看。看來,這一切,安妮除了想要替他的父親保住家業之外,更多地是想引開他的視線,讓他不再專注於洛映水的離開。
那一連串的事情,確實成功地引開了南宮寒野的視線,他便簡單地認定,所有的一切就如南宮寒雪所講述,都是洛映水犯下的錯。
事實真相被揭開,南宮寒野對於洛映水,竟然深深地歉疚起來。
想想,洛映水如果真的有做錯事,也不過是無意間將彌紗兒撞死,而他,卻無止境地折磨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在她身上。甚至對於他人的誹謗,他也信以為真。
他究竟對她抱有怎樣的成見,讓自己恨她恨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
拳頭再次收起,對於洛映水的內疚更深一層。
“紅姐,幫我把七年前我不在家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調查一下,重點對準安妮。”揮揮手,支退了紅姐,他像失去支撐一般,軟軟地癱倒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撫上額際,看不清表情。
洛映水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在被扔下海的那刻醒了過來,漆黑的空間,她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踢動著腳,雙手不斷地想要將蓋在身上的東西掀去。
她感覺自己受傷了,正是拋下海去的那一刻,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刮到,她才清醒過來。
很快,並不厚的黑色塑料袋被撕破,轉眼間,冰冷的海水湧了進來,直嗆到她無法呼吸。
這一生,她的命運起伏似乎都跟水分不開,在海水嗆到無法呼吸,窒息之前,她無奈地如是想。
不識水性,身體不聽使喚,她幾乎做好了離開人世的準備。
可當再次睜開眼來時,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是一對打漁的夫婦救下了她。
“你還好吧。”夫婦中的女人說起話來很溫和,待人十分熱情,她為自己換了衣服,現在,又端藥來給她喝。
“我還活著。”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就算數次差點喪命於水中,她都會被神奇地救起,看來,水對她是仁慈的。
女人笑了起來,常年的海風吹拂,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些。黝黑的皮膚,表明著她的健康,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又說明了她生活的愜意。
洛映水竟有點兒羨慕她。
“你當然還活著,我們打魚的時候看到了你,當時你躺在岸上,我還真以為你死沒命了呢。”
一個“死”的口型做了出來,馬上,她改變了說法。
老天在眷顧她嗎?在她沒有完成心願之前,不會帶她走。
洛映水蒼白的小臉上有道道細痕,還有些地方泛著於青,顯然在被海水載動之時,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刺激物。
“那我現在這是在哪?”她看看那房子裏簡單的擺設,幹淨整潔,像極個人住所,而非醫院。
女人的話很快證實了她的想法。
“這是我們家,簡陋了點兒,但是很溫暖。”女人說這話時,眼裏閃出驕傲。
看來,她已經遠離了那座城市,更遠離了那個人一一南宮寒野!
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她的第一想法便是如此。既而又有些難過起來,如果她沒有出事,現在整座城市都知道了她是南宮寒野未婚妻的消息了吧,這雖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這意味著她可以和睿兒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