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年時間過去。在這三年中,關家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關文中了舉人,春紅了生了一兒一女。然後再就是桑落出嫁,屠蘇還在京城跟孫家合夥開了幾處鋪子主賣吃食和酒,並在當地收了兩個下人幫著打理。蘇中晨和屠蘇時不時的來往於京城和雲州等地。蘇中晨在成親後不久就開始一點一點的露出自己的真麵目,屠蘇為了不使眾人覺得突兀,隻好對家人說,蘇中晨本來長得很好看,可惜後來生了一場怪病,如今他們無意中訪得京城名醫,這病便有了痊愈的希望等等。眾人見這個本來相貌平平的蘇呆子一點一點的改變,最後變成了一個讓人咂舌的俊俏小生,不由得暗自感慨感慨一塊嫰肉落入了狼嘴。
與此同時,京城的程家也發生了一件大事,與程家結親的安國公被人舉報有謀逆之行,皇上著人查明真相後,即刻革去他家爵位,主謀處死,其餘人等發配到嶺南。程家和周家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朝中早有人看他們兩家不順眼,於是牆倒眾人推,各路官員如蒼蠅見到腐肉一般,都來踩上一腳。那些閑得無聊的禦史們也順便翻起了那些陳年舊事,紛紛彈劾程勝宏當年忘恩負義,停妻再娶,虐待發妻親子,為了攀附左相王盛,不惜逼迫兒子程述錦身事奸相之女等等。皇上看到奏折後,親自下令刑部官員徹查此事,最後終於還了程述錦一個清白。蘇中晨趁此機會上表陳情,言自己念及外祖蘇氏一門無後,母親抑鬱而終,悔自己照顧不周,便聲明改為母姓,為外祖一脈延續煙火。當地官員念其純孝,給予表彰。程勝宏得知此事,自然是大發雷霆,但程家此時是多事之秋,他也沒心思再去細管,索性由他去了。
蘇中晨自此以後再不用遮遮掩掩,他又將母親的墳塋自程家遷出,跟外公外婆合葬到一處。另外又尋到當年的忠仆夏棋的遺骸,也葬到母親周圍。並在墳墓四周廣植鬆柏,年年前來祭祀。同時,他也開始重拾書本,在當年縣試中輕輕鬆鬆考了秀才。這下街坊小有轟動,紛紛議論說屠蘇是瞎貓逮了人錦毛鼠。蘇中晨是一朵好花插在了淤泥中。更有那不怕死自以為俊俏的大姑娘俏寡婦,時不時往蘇中晨麵前丟個手絹啥的。蘇中晨每每嚇得落荒而逃。最可惡的還是那新遷來的青樓迎春院的的幾個妓子,公開放言說,蘇中晨這樣的俊俏的人兒若是來嫖,她們一文不收。聽得眾嫖客心裏癢癢的,非要拖蘇中晨前來見識一番。屠蘇聞聽,差點沒把迎春院給砸了。最後還是蘇中晨說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才擺平此事。
蘇中晨怕惹屠蘇生氣,夫妻兩人整日形影不離。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寢同臥,最後屠蘇也有些煩了,便試圖跟他講古代版“距離產生美”之類的理論。蘇中晨一臉受傷的看著屠蘇,哀怨無比的說道:“娘子你是不是已經嫌棄為夫了。好吧,我走就是,你別攔我。”屠蘇見此情形又有些於心不忍,連忙拉住他,又是親又是抱的,最後才哄得對方轉悲為喜。
夫妻兩人在每年的春秋兩季借著查看鋪子的名義,一路遊山玩水。到了冬夏兩季不宜出門時,兩人便窩在家裏看花觀竹,烤肉烹茶,讀書作畫,日子愜意之極。
這年冬季,屠蘇跟往年一樣早早開始貓冬,每天早睡晚起,恨不得早午飯都在被窩裏吃。蘇中晨再三勾引無奈屠蘇貪睡,讓他不如以往盡興,遂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他出門轉悠,正好看到自家小舅子肉包正滿院子的亂跑,一見到他就露出兩顆小虎牙,興致勃勃的喊道:“姐胡,姐胡。”蘇中晨笑吟吟的彎腰抱起他玩耍。
“肉包,我們一起去找姐姐好嗎?”
“找姐姐。”
蘇中晨一臉壞笑的抱著肉包進了屋,肉包看著床上的屠蘇不禁手舞足蹈起來,蘇中晨橫抱著將他頭朝下正對著屠蘇的臉,肉包一張嘴那一縷晶瑩的口水像一條線似的正滴溜到屠蘇臉上。屠蘇睡得正香被人打斷,正要發火,睜眼一看卻是自己那個憨憨傻傻的弟弟正朝著自己笑,任她多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姐姐,抱。”屠蘇隻好伸手來抱,蘇中晨趕忙將他的虎頭靴脫下,屠蘇順手摟過他塞到自己被窩裏。一大一小在被子裏笑鬧個不停。
蘇中晨看得眼熱,不等人邀請,自己脫了鞋子也鑽入被窩,三人擠在一起玩笑耍鬧。屠蘇看著他跟肉包如此親熱,又想及自己成親三年仍未生子的事,便開口安慰他:“中晨,我想好了,從今年開始我就不吃避子藥了,我們也生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