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生走了沒多久,寧致遠就真的坐不住了,他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於是匆匆告辭。
江離不為所動。覺得無所謂。他已經不愛她了,不必在乎。
可又控製不住地出神,該死的。寧致遠這麼急著出去肯定是去找俞生。他們已經領過證了,俞生是他江離的妻子。不能背著他找別的男人!
“江總。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有人湊過來給他倒酒,他這才如夢初醒:“我有點事情。得先走了,改日賠罪。”
拿了衣服跨出包間,他就開始打電話。第一個打給葉梓雨。響了半天沒人接。最後他就打給了俞生。
嘟嘟的忙音從來沒有這麼煎熬過。他的心漸漸跳的厲害,越來越有不詳的感覺。他的電話俞生不會不接。
忽然接通了,聽筒傳來的聲音雜亂。好像有誰在爭吵,緊接著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和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隱隱約約的。他終於聽清楚,俞生在叫救命。
那一刻。江離的心仿佛狠狠揪了起來,他顧不得自己的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找到俞生。
這麼短的時間。絕對沒出這個酒店。
三步並兩步跑下樓梯,他還算是有理智。拉著服務員問到了她們所去的樓層。
江離覺得自己瘋了,從未有過的恐慌,瞬間填滿了整個人。
他發了瘋地拍門,發了瘋地叫著:“俞生!俞生!你出來!”
拍開了一間又一間的屋子,得到了一個又一個白眼,可他的心從未像現在這麼煎熬。
他知道俞生現在有多危險,可他不知道怎麼去救她。他害怕他晚了一秒就會害了俞生一輩子。盡管他明明就是想報複她的。
他紅著眼睛,再也沒有平日裏的翩翩風度。像一隻破壞力極大的狼,又像是被傷了幼崽的獸。使盡了全身力氣拍著房門。
直到他找到那間隱隱約約傳來男人恐慌地叫聲的房間。
江離的心陡然間慢了一拍,不祥的預感一湧而上,男人剛勁有力的拳頭竟有些發抖,他用力拍門,聲音裏是抑製不住的緊張:“俞生,俞生你在嗎?”
裏麵沒有人回應,江離的心愈發慌亂。
那個女人……那個他恨了四年的女人,一定在裏麵!
他後退兩步,打量了四周,抄起滅火器就開始砸門鎖,一下又一下,砸到自己都失去理智。
所有的動作完全都是下意識的。麻木的,他不敢想後果。
良久,門被人從裏麵拉開的,劉宏拿東西捂了頭,上衣全是血,抖著雙腿。
江離見狀覺得渾身的血都衝了上來,手上青筋暴起,對著劉宏就是一拳,一拳又一拳,帶著砸死人的力道,劉宏一邊躲一邊哆哆嗦嗦的說道:“她,是她自己想死,不是我殺的……江總,誤會啊!”
江離聞言忽然收了手,心髒似乎被利刃刺穿,疼得他失去了力氣。
他赤紅著眼,一字一句道:“人怎麼樣了?”
聲音都是顫抖的。
“死……死了,已經沒了呼吸……她,她自殺……”
劉宏話未說完,被江離一把推得後退幾步摔在地上。
江離大腦一片空白,衝進臥室,地上床上一片狼藉,酒店雪白的床單上全是血跡。
他的心好像被誰狠狠地撕扯了一下,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呼吸,進入五髒六腑……
那麼多的血,那麼刺眼的鮮紅。
俞生就躺在床上,整個人了無生氣。
眼睛緊緊地閉著,蒼白的臉上留著青紫,衣服被扯的有些淩亂,上麵也全是血。
死?他還沒有恨夠,這個女人怎麼敢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