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離吼道：“你先冷靜，一切都會好的！”
他明明把俞承東藏的好好的，俞氏股票的事情他瞞著。俞生出事的事情他也瞞著。他比誰都知道俞承東有多寶貝俞生。也比誰都清楚俞承東對俞生的重要性。
哪怕是最生氣的時候。他也沒敢用俞承東來報複俞生，他怕把她逼到崩潰。
所以俞承東為什麼會自殺他也不清楚。
“讓我看看他。”俞生的聲音低了下去：“求求你，讓我看看他。那是我爸爸。”
江離終於鬆了手。扶著俞生進屋。
俞承東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著了一般安詳。地上有個空藥瓶和灑了的一些藥片。
俞生一動不動。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他吃了多少藥？他吃下去多久了？那一刻，俞生甚至失去了過去探一探鼻息的勇氣。
“還活著。”江離把她攬的緊緊地：“他還活著。”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俞生一把推開江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欠了你什麼要弄到這種境地，我爸爸的心血沒了，現在他也不想活了。我做了什麼江離。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心痛的難以複加。江離再次撲過去，抱住俞生：“不是你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救護車來的很快。他們一起站在急救室門前，從來沒有這麼難熬的時候。
俞生忘了哭泣。就那麼坐在那裏，脊背挺得直直的。兩眼空洞。
江離讓人去辦手續，自己就站在一旁盯著俞生。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尋短見。
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時間，江離怕俞生扛不住。坐在她身邊攬著她。
“江離。”俞生緩緩開口，聲音沙啞：“當年你媽媽在急救室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麼心急如焚。”
江離一怔，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感覺到了。我徹底感覺到了。可是你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可以直接要我的命，我不會反抗。你就恨我到這種地步，非得要我知道你的感受，讓我切身體會嗎？”俞生的眼睛沒有焦點，身體也還是很僵硬。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這個意思！”江離雙手捧著她的臉，轉過頭和她對視：“你再相信我一次，等你爸爸醒了，你可以問問他。別這麼折磨自己。”
“還有什麼好問的。他說不想連累我，人是你藏的，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俞生看著他，眼裏都是恨意：“躺在裏麵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那毫不遮掩的恨意讓江離心驚，還沒來的及再說，那關了整日的門終於開了，燈也滅了。
“病人家屬在哪兒？”護士擦著頭上的汗，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出來喚著。
俞生立刻起身衝過去，同一個姿勢太久，行動有些不靈便，差點摔倒，江離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我爸爸怎麼樣了。”俞生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命是保住了。但是因為時間上稍有耽擱，他吞的安眠藥已經有部分消化了。放寬心，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種事情，盡人事，聽天命。能不能醒過來，就看病人的造化了。”
護士說完，俞生剛放下心，再加上這十幾個小時的緊張和僵持，又受了刺激，瞬間如同被抽走了渾身力氣，眼前陣陣發黑，聽不見看不清，就這麼暈了過去。
江離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把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