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白淵不情願的妥協,白葉這才露出真心實意地笑容,起身過去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樣才對,我們兄妹二人齊心,自然是什麼都難不倒的,不是嗎?”
白淵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三日後,欽天監暗中傳出了消息,要合薛如銀的八字。一時間,京中風起雲湧,白葉此時卻正在薛府之中。
“看來,此事是真的了。”白葉淡淡道,薛如銀點頭,神色不驚不喜隻繡著手中的一方帕子,半響才低聲道:“下定的日子也已經定了,是七月底。”她說著看向白葉,“婚期則定在了十一月間。”
“似乎,有些趕。”白葉對於古代皇室的婚禮不是很清楚,然而這短短幾個月間就完婚,怎麼想都有些快了。薛如銀緩緩點頭,放下手中的繡棚,低聲道:“正常來說,婚前準備縱然沒有一年,也當有八個月才是。如今縮短到不到六個月……”
她聲音中透出一絲擔憂,看向白葉,“我之前也未曾先到會這般順利,隻--”她遲疑著,“婚事這般快,我猜測是因為太後給皇上施壓了。那位張姑娘……”
“那位張姑娘昨日已經定下了婚事,是蘄州的世族宗家。”白葉緩緩道,“端王告訴我的,昨日我去端王府中例診,他無意中提及的。聽聞,千秋節當日太後和皇上吵了一架,之後皇上就去了欽天監。”
這才是她來尋薛如銀的主要原因,雖然如今可以說是木已成舟,然而她還是希望薛如銀該知道的都知道才好。
薛如銀自然知道她的好意,愣怔了片刻才低聲道:“所以,這是一場賭氣?”
白葉緩緩搖頭,“你也不必這般想,這京中適齡又未婚,且母族不顯的姑娘不少,你定然不是最合適的那個。”
薛如銀自是聰慧的,白葉這話她不過在心中轉了一圈大約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抿唇輕笑,“然而,這其中在之前跟皇上有過交際的人,就是我了。”
想起那一日她特意穿的那身衣衫,薛如銀不由勾起了唇角。
最起碼,她的選擇還是沒有錯的。
白葉見她這般神色,也未曾多說什麼,隻錯開話題道:“你早兩日說想要的藥丸,我已經合好了,你且吃著看看,若是好用我再給你合些。”說著她看了眼新綠,新綠連忙把一個拳頭大的瓷瓶送了上來。
薛如銀驚喜地接過,打開看了眼笑著道:“你合的藥丸,我自然是放心的。”說著放在一旁,笑著道:“你就不問問這藥丸是做什麼用的?”
白葉搖頭,“我學醫之後,最為擅長的就是辨認各種藥材,熟記藥性了。那方子祁紅拿過去,我自然是仔仔細細看了的。這藥丸是我親手所製,我自然也猜測得到一些它的用途。”
薛如銀正想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喧鬧的聲響。她眉頭一皺,自千秋節前那一次她臉上出紅疹的事情鬧大後,這薛府上下再不敢有人尋她半分麻煩,如今這般在她院門口喧嘩的事情更是從未有過的。
一旁祁紅見狀連忙出去查看,不過片刻功夫就匆匆進來,屈膝道:“姑娘,白姑娘,宮裏來人了!”
宮裏來的到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與白葉有過幾麵之緣的沉心。
沉心見著白葉出來立刻鬆了一口氣,上前行禮道:“奴才見過雲林鄉郡。”
“沉心公公。”白葉眉頭微蹙,沉心是楚少戈身邊的內侍,雖然比不得那些宮中多年的老公公,卻也算得上是宮中內侍的新貴了。能夠讓他這般行色匆匆,定然是宮中出了什麼事情。
沉心未曾抬頭,又問候了下薛如銀,這才道:“太後急病,皇上讓奴才請白姑娘入宮。”
太後病了?
白葉和薛如銀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回頭看著沉心道:“我藥箱尚在明府……”
“鄉郡放心,奴才正是去了明府才得知鄉郡在薛府之中的,藥箱已經讓人一同帶上了。”沉心道,“如今皇上和端王殿下正在宮中等著,太後病的急,實在不宜在耽擱了。”
白葉聽出他催促之意,立刻點頭道:“還請沉心公公帶路。”說著她回頭看了下薛如銀,“改日我再來尋你說話。”
薛如銀點頭,一路把她送出了內宅,看著白葉上馬車離去,神色間這才露出了些許的驚疑不定。
太後這個時候急病,未免有些巧合吧?
白葉坐在馬車之中,心中也是這般的想法,隻她低頭看著拿到手裏的藥箱,先是檢查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確信常用的一些東西都在裏麵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