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她對李家實在沒有多少好感,與李三郎客氣了兩句這就拉起韁繩離開。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淵看著李三郎離去,這才吐了一口氣。

“什麼玩意!”

白葉聽著這話不由揚眉看了過去,“二哥!”

白淵訕笑了下,擺手道:“先去聚芳齋,再晚怕是母親要惦記了。”

白葉如何會輕易放過他,立刻拉住了白淵的韁繩阻止他前行,“二哥把話……”

“砰!”她話還未曾說完,就隻覺得眼角餘光一道黑影落下,然後發出了一聲巨響。

兄妹兩人同時回頭看向前方,隻見一個陶製的花盆已經完全碎裂,連著裏麵的泥土都摔碎了不少,而盆中那一株山茶花,更是倒在一旁斷了不少的枝葉。

這般情形讓白葉不由生出了一身的冷汗。若非是她拉住了白淵的話,隻一步之遙說不定白淵就要被那花盆給砸死了。

她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白淵卻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少將軍,隻一愣神的功夫就立刻回過神來,揮手道:“堵住這房子前後,連著老鼠都不許給我放出去!”

那是一處三層的木製樓房,而那花盆正是從三樓一處窗台上掉落下來的。若真是巧合,這會兒應當會有人從上探查情況才對--

白葉胡亂想著,隻腦子裏麵卻是一片的混亂,半響才鬆開了緊緊咬著的下唇,艱難地問出了一句話。

“是誰想要殺我們不成?”

白淵見她臉色發白,不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你且別怕,二哥我命大著呢!”

白葉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這才緩緩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白淵,“還是張重山的餘孽?”

二月二楚少戈大婚那日,就是張重山的餘孽潛入宮中行次的,那之後整個京城戒嚴,幾番梳理下來原以為已經肅清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遇到了這般事情。

“不見得。”白淵搖頭,“等著看看吧。”

街上人來人往,那花盆掉落原本就下了眾人一跳,之後白淵立刻讓人圍住了那屋子前後,更是讓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而長劍帶人衝入了屋中,片刻之後才臉色陰沉地出來。

“人呢?”白淵見狀眉頭一擰,心中浮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長劍上前低聲道:“人已經服毒自盡了,這家人也都被殺了,連著家中未曾滿歲的嬰兒都沒有放過。”

白葉在一旁把這壓低了聲音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縱然未曾看到那般畫麵,她臉色也又白了三分。白淵瞪了長劍一眼,沉聲道:“派人護送姑娘回去,這裏的事情……”

話還未曾說完,他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轉瞬就看到了楚容若的身影出現在路口。

“我聽人說你們路上出了意外……”楚容若策馬近前,目光從那碎裂的花盆上掃過,擔心地看著白葉,“可有受傷。”

白葉搖頭,“我無礙,隻是那些人的手段未免太過於狠辣了。”

楚容若聞言轉頭看向白淵,一旁長劍連忙道:“屬下略微查過那服毒自盡的人,看相貌不是雍朝人,更像是南邵國的人。”

聽到南邵國三個字,不管是白淵還是楚容若都變了臉色。兩人對視了一眼,楚容若才道:“此事不容小覷,我留下人手給你調派,另外通知京兆府和禁軍整個京城戒嚴,這附近看熱鬧的人全部帶回去審問……不能交代其身份者立刻關押……”

應對之法一條條從楚容若口中說出,那略微帶著緊促的語調反而讓白葉緩了過來。她隻看著楚容若說話,卻冷不防楚容若略微頓了下就轉頭看向了她。

“我先送你回府。”

說著輕輕扯動韁繩靠近白葉,“走吧。”

白葉拉住韁繩微微夾腿讓身下棗紅馬跟著楚容若一同離去,等著兩人出了這條街,她這才開口問道:“邊境之外,就是南邵國嗎?”

她還隱約記得曾經在宮中看到的那副輿圖,邊境之外不過百裏就是南邵國,餘下還有一些小國和部族依附在南邵國和雍朝之間生存。

若此次行刺真的是南邵國派人所為的話……

白葉輕輕抿唇,因為她和白淵兄妹兩人的婚事未曾定下,加上二月二宮中那驚險的刺殺,白川和白柒兩人一直未曾離京。若南邵國真的因此而蠢蠢欲動的話,隻怕他們也要立刻啟程回邊境坐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