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了信兒之後,奴婢就讓人重新收整了一番院落。前些日子皇後娘娘還親自過問了兩次,隻後來傳出了喜訊,不便出宮。饒是如此,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派人過來一趟。”冬晴說著頓了下,提醒白葉道:“王妃小心腳下。”
等著上了台階,她才又接著道:“白二太太也來了兩次,還特意送了些補品過來。”
白二太太指的就是嫁給白淵的林雅涵了,白葉問道這才低聲道:“二嫂倒是有心了,隻她身邊容姐兒還未滿一周歲,實在不該讓她勞動才是。”
冬晴並不多言,隻趁著一路上把這些日子裏王府的人情往來說了個清楚,回頭扶著白葉坐下,又和新綠一同伺候了她洗漱,廚房那邊也按照白葉如今的口味上了些許吃食,她這才接著道:“近段日子正是臨近三年一次的考評,不少官員入京走動,陳太太也回京了。”
陳太太?
白葉微微揚眉,看向冬晴的目光中就帶著幾分不解。
冬晴知道是自己多了心,看著一旁新綠苦笑了下,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她自然不能隻說一半。
“就是早些年白家那個女兒。”她說著偷偷看了眼白葉的神色,見她還未曾想起,這才又補充了一句,“與王妃倒是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前幾日還曾經送了些許土儀過來。奴婢想著王妃就快回京,也不好直接拒絕了……”
白葉這才恍然,明白冬晴所說的人竟然是白夢籮。
白夢籮當年匆匆出嫁,嫁得也並不算好。她當初就未曾關心過,如今自然更是不會放在心上了。因此,想都未曾細想就她就淡淡吩咐道:“你看著,回一份禮就好。莫要讓人說王府上下失了禮數。”
冬晴聞言知道這其中“不與對方交好,但是也不必交惡”的意思,連忙應下,再不敢多嘴了。
白葉的心性她原本也是清楚的,隻畢竟離開有些時日,生怕出了什麼差錯。隻如今看著,白葉倒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還是如同往日一般。
這樣,她自是可以暗暗鬆口氣,再不會沒事找事了。
白葉回來,縱然是安胎,府上卻是也不得清閑的。一連幾日,端王府中來客紛紛卻也不是誰都能夠見到白葉的。親近的,如今恰好在京中的二嫂林雅涵,自然是能夠見著她好好說一會兒話的。而遠一些的,卻是沒那麼容易見到白葉了。
像白夢籮這般與白葉親戚關係原本就原到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可以說是原本還有些不快過往的人,想要見到白葉自然是難上加難。
而更難得見白葉一麵的,則是宮中安胎的薛如銀了。
薛如銀原本想著,她如今不便走動,等著白葉回京之後定然要讓她入宮住上幾日。兩人多年未曾想見,自然是有不少的話要說呢。誰知道,白葉前腳回京,後腳楚容若入宮請安就順帶拐了個太醫回去給白葉安胎。
她這才知道,白葉竟然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了。因此,哪怕是一肚子的話,她也不好折騰一個舟車勞頓的孕婦不是。薛如銀忍了又忍,甚至私下拉著楚少戈的袖子撒嬌,隻說想要出宮與白葉說說話。
楚少戈這陣子心情頗好,先是薛如銀又一次有孕,接著就是楚州那邊傳來的“祥瑞”的消息,這幾日那塊奇石入京,被戴益林送入了宮中,他幾次看去,隻覺得頗為喜歡,正想著讓人做一個更好的架子陳列起來更方便不時看看。
因此,薛如銀這般念叨了幾次,他就鬆了口。
因此,中秋節之後,薛如銀就抽空偷偷出了一趟宮,一路都興奮地在馬車中有些坐不住。等著到了端王府街道時就聽到外麵一個女聲道:“我與端王妃有舊,她還當稱呼我一聲表姐!你們這般攔下我,不可能是端王妃的意思吧?若是她能夠把親戚都攔在門外的話,那坊間傳聞端王妃嫻靜、舒雅的話,豈不是一個笑話?”
薛如銀聞言就皺起眉來,一旁祁紅低聲道:“娘娘,是奴婢做事不周到,未曾想到竟然還有人在端王府門口鬧事。這就讓人請了那人離去……”
薛如銀是私下出宮來見白葉,自然未曾用皇後的儀仗,此時聽得祁紅這般說隻緩緩搖頭,道:“不用管那人。”
剛剛掀開簾子看去,雖然多年未曾相見,可薛如銀還是認出了那在端王府門口鬧事的人究竟是誰了。
“咱們繞道,從偏門直接去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