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早有打算。
隻是秦長安一向不出門,她又常年征戰在外,一時竟想不出,到底是誰恨她入骨,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秦長越狠狠踹了身後的人一腳,然後翻身而出,一時間不知道哪來許多人擋住她的去路,她厲吼一聲,點地而起,秦長安在那人懷裏哭啞了嗓子,隻一聲一聲叫著“越哥哥!”
忽而,一道白光閃過,抱著秦長安的人趔趄了一下,直接跌倒在地,秦長安顧不得摔疼,拔腳就跑,秦長越飛身往前,直接把秦長安抱在了懷裏。
“長安,長安,哥哥在這裏……”秦長越半跪在地上,懷抱著秦長安,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張清成帶人前來,抓到了幾個人,更多的人摻雜在百姓群裏,如鳥獸散。
二樓緩緩踱下來一人,華光微斂,縱麵色蒼白,亦擋不住絕代風華。
楚鳳歌咳了兩聲,輕淺道:“無事吧。”
“多謝王爺。”秦長越躬身,拉著秦長安一道給楚鳳歌道謝。
楚鳳歌擺了擺手。
“往後小心些,這京城,也不似本王想象中太平。”楚鳳歌話音疏離,縱然說著關懷的話,也還是這麼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
“王爺,”秦長越心有餘悸地抱著秦長安,“敢問王爺上次問臣的那些問題,可是……王爺在調查什麼事情?”
楚鳳歌未曾經曆過當年之戰,忽然問起這個來,定然不會是一時興起,如果能得到一些信息,對自己來說,也是有所裨益。
楚鳳歌抿唇斂眸,清冷開口,“不過是一點猜想罷了,不足與將軍道。”
秦長越也沒追問,她與楚鳳歌,也實在沒什麼交情。
“往後王爺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傳喚臣便是,臣先告退了。”
楚鳳歌輕輕頷首。
見秦長越走遠,淩十七才在楚鳳歌後麵撓了撓頭,“爺,您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而且您之前不是還懷疑那秦長越嗎?”
“嗯,”楚鳳歌轉身,周身像是浮著一層清冷的光,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無知幼兒罷了,隨手一救。”
秦長越回了府,大伯娘看到了秦長安魂不守舍的樣子,又見身上滿是灰塵,當即就紅了眼,拉著手問了他半天,縱然秦長安一直說無事,大伯娘還是抱著他狠狠哭了一通。
旁邊的幾個嬸娘都在抹眼淚,“長安啊,你以後可要少出門啊。”
唯有三嬸娘橫了她們一眼,“說什麼呢,秦家的兒子,怎麼能做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姑娘,再說了,有長越跟著,你們怕什麼。”
幾個嬸娘看了秦長越一眼,沒敢說話。
今日的事,秦長越也有點後怕,她安慰了秦長安幾句,便回了屋子,張清成已經將那幾人綁了起來,隻等著她審問發落。
“都問過了嗎?”
“有一個挨不住刑,已經招了,”張清成伏在秦長越耳邊,輕聲開口,“說是曹襄譽。”
秦長越眸子一凜,她在軍中混跡多年,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曹襄譽,很好。
秦長越在心裏默默念了兩遍他的名字,然後默默打了個叉。
前頭跪著的三個人瑟瑟發抖,他們剛剛已經受了刑,此刻看見張清成和秦長越,便嚇得幾乎要暈過去。
“他給了你們多少賞銀啊?”秦長越抬起自己的手指,打量著指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卻嚇得前頭三人肝膽俱裂。
大楚殺神,她在戰場上做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傳到京中來,早就是讓人驚懼不已的樣子。
她才十六歲,可已經是滿身的血腥氣,一步一步走過來,踩著的全都是白森森的骸骨。
血腥氣沾染入骨,便是暗夜而行,也無野獸敢近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