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越沒說話,隻抬了抬手,下一秒,綁著曹襄譽的那根繩子直接斷開,他跌在地上。
“三殿下,我是賣你麵子。”
“秦長越,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子!”曹襄譽趴在地上,自覺毫無臉麵,又叫罵一聲。
“你當真?”
清冷的聲音伴著雪花一起落在曹襄譽頭頂。
秦長越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既然曹襄譽一心求死,她也不會客氣。
趙沉魚在旁邊尖叫了一聲,死死閉上了眼睛。
曹襄譽也嚎叫了一聲,秦長越的長刀卻沒有如約落到他身上。
趙沉魚緩緩睜開一隻眼睛,麵上忽然沒了血色。
“殿下,你受傷了!”
鮮血順著楚天闊的手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他赤手握住了秦長越的刀。
秦長越眸子猩紅,轉瞬卻又想到,自己此刻該表露出來的不是痛快而是驚懼。
“殿下!”
楚天闊往旁邊一步躲開了撲過來的趙沉魚,同時也縮回了自己的手避免秦長越的觸碰。
“阿越,你過分了。”
楚天闊的眸子裏滿滿都是哀傷。
如同被自己最心愛,最看重的人背叛。
可是楚天闊,你知道真正被背叛,是什麼滋味嗎?
“阿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楚天闊痛徹心扉開口,帶著趙沉魚和曹襄譽離開。
秦長越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望著楚天闊留下的血跡發呆。
張清成緩聲開口,“將軍,總是曹襄譽錯在先,您何必非要動用死刑。”
秦長越笑了笑,沒說話。
如今皇上病重不理朝政,她不動用私刑,難道要告訴楚天闊,然後看他假模假樣地和稀泥?
“你這幾天派人,每日往三殿下那裏送點東西,就說本將知道錯了,十分傷心,無顏去見他,連去四日,若他都無回應,第五日就不要去了。”
當沒有了愛情,算計這種事,便是手到擒來。
“銀票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都換成了散碎銀兩,甚至還有銅錢。”
張清成也摸不清楚天闊這是要做什麼。
“而且都是分批分批去換的,先去一家錢莊兌換成小額銀票,又去了其他的票行換成碎銀子。”
這些碎銀子的去向,就不好查了,還需要一段時間。
“楚天闊幫了曹家這麼大的忙,曹廣德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你去查查看,曹家有沒有給他好處。”
張清成一一應下,又道:“將軍,樓蘭的使臣不日就會抵達京城了。”
樓蘭的使臣?
是了,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前世樓蘭的公主來到楚國,意欲和親,當時她看中的是楚天闊,但是楚天闊為了自己,硬生生是回絕了。
前世的楚天闊,真的偽裝得很好。
不過她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雖刁蠻了一些,但和自己沒什麼交集,來與不來,都沒什麼幹係。
最重要的還是兩件事。
伏擊楚鳳歌的那夥流寇,到底是什麼人。
楚天闊要這麼多銀子,又是想要做什麼。
秦長越和楚天闊前世到底也是愛人,如今對他毫無感情,自然是能拿著自己對他的了解極盡算計。
前四日,張清成都按著她的吩咐將東西送到,前兩日的直接被楚天闊給扔了出來,後麵的雖則收下,可是毫無表示。
甚至張清成都說秦長越病了,楚天闊也沒有說要來看一看。
第五日張清成沒有去,楚天闊未置一詞。
第六日楚天闊終於坐不住了,親自來了秦府。
張清成跑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秦長越趕緊將手邊的湯藥一飲而盡,爾後坐在桌邊,狠狠咳了幾聲。
“阿越,你怎麼病成這樣!”
楚天闊推門而入,滿麵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