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收拾行李,他直接將嶽寧帶在自己身邊,就開始準備他的逃亡大計了。

他的三千親信已經有一半人馬去苗疆打探莫問的下落,另外的則是護送陳國皇帝去南方。

相信裴皓到國都應該還有幾日,他們現在出發,以裴皓的直大肯定不會認為他們已經出逃。

翌日,陽光稀稀疏疏的灑落在大地。

隻見一行人正在草地上休息,這裏的道路極為偏僻。

那行人著裝雖然普通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是能夠讓人看出這些人的修養,也能夠感受到這行人的貴氣。

“嶽寧,喝點水吧。”蒼涼而悲切的聲音從老皇帝的喉嚨裏發了出來。

他看著嶽寧皺著眉頭心裏埋著事情的樣子,終究還是看不下去,心裏有幾分擔心,索性將侍衛給自己的水壺遞給嶽寧。

嶽寧原本正在環顧這四周的景色,打量著什麼時候才能跑掉,心思不免幾分渙散。

在接過陳國皇帝的水壺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喝下去了。

不過她倒是立馬反應過來了,看了一眼皇上,她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皇上,嶽寧越矩了。”

雖然是陳國已經落魄了,可是皇上始終還是皇上的,嶽寧還是需要遵守必要的規矩的。

看到嶽寧這個樣子,皇帝也沒說什麼,隻是用自己渾濁的目光看了一下四周。

他慢慢的站起來,輕輕地舒展了一下自己酸澀不已的老腰,說道:“沒想到朕能夠這樣真實的接觸自己的國家,而這次竟然是因為裴皓叛變,人生還真是充滿未知啊。”

畢竟也是年過半百的皇帝,朝堂上什麼沒有見過,現在他原本還有些焦慮的心一下子平靜起來。

隻是如今莫問始終沒有下落,這讓他有些著急。

聽到皇上的話,嶽寧沒有接話。

她知道這隻是一代帝王的感慨,不過她現在的心思還是放在昨日親信前來稟報莫問被關天牢的事情上。

她自從聽到莫問被關押在天牢裏麵,就一直沒辦法集中自己的心思了。

雖然他們現在是在逃亡,但是身旁畢竟有個君王,自然吃穿用度都比尋常人家要好的許多。

昨晚在馬車上休息,除了比較顛簸,其餘倒是極好的,隻是因為擔心莫問,所以嶽寧一夜未眠。

雖說現在陳國皇帝一行人是在逃難,但是該有的紀律還是有的。

整頓好人馬之後,他們立刻繼續往南方出發,畢竟裴皓已經快要攻打到皇宮了,他們隻有逃到南方才比較安全。

也許畢竟是一個君王,所以陳國皇帝就算是在逃難,但是也沒有表現出頹廢的樣子。

入夜,大家圍在一起,坐在火堆旁邊。

因為害怕晚上會遇到敵人偷襲,所以總會有人巡視。

一個嬌小的身子在樹林裏閃躲,細細看去,才發現,原來那人正是嶽寧。

今天才剛剛離開陳國皇宮,嶽寧就心神不寧。她越發擔心莫問,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全是莫問的影子。

嶽寧在糾結半日後總算做出來自己的決定,她要去苗疆尋找莫問,況且皇上這邊有這麼多人護著,她相信皇上會安然無事,但是莫問可就不同了。

一想到那個對自己用情至深的男子,嶽寧就越發的放心不下。

看著被這麼多人保護著的皇上,嶽寧堅定自己的決心,她一定要去找莫問。就算現在還不知道莫問的具體位置,但是嶽寧不會放棄。

在嶽寧準備離開陳國皇帝的時候,裴皓的人馬雖然在離陳國國都很近的地方休息,但是裴皓卻將莫問帶著,關押在天牢裏麵。

黑乎乎的天牢,此時正是傍晚,雖然外麵還有一絲殘陽,但是根本照不進天牢裏麵。

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牢,莫問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裴皓關著,帶到陳國的天牢裏麵,這命運還真是讓人摸不清楚。

“吱……”隻見天牢的大門被人打開,一縷殘陽透過門縫照射進來。

莫問忽然被這縷殘陽晃得睜不開眼,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哈哈,怎麼,莫王爺,怎麼在黑暗裏呆久了,連陽光都不能見了麼?”裴皓臉上竟是得意的笑容,說道。

他的身後跟著裴凡,池秋,不過這兩人則是靜靜的站在身後,並不說話。

雖然莫問的眼睛被自己遮住了,但是聽這話的語氣,他也能聽出來的。

聽這些話,他自然知道這來的人是裴皓,莫問心裏明白裴皓對自己心中充滿了恨意。

不過他現在也不想理會裴皓,在這黑暗的環境裏麵,莫問臉上不爭不怒的表情展現的非常好,好像他現在呆的並不是肮髒的天牢,而是自己的寢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