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裴凡不過是才登上了這攝政王的寶座,那邊就已經傳來了邊關的戰事已經十分吃緊的消息了。

池秋的父親已經在邊關戰死了,而他的哥哥也正帶著餘下的部隊,準備往皇城裏潛逃回來了。可以說,他們這一站,是慘敗而歸。

陳國皇帝和苗疆王的軍隊根本就是勢如破竹,如今是已經快要打到城下了。

裴凡的心裏也是急得不得了了,可是這些前朝的臣子又有很多都已經明裏暗裏地帶著全家逃跑了,現在的整座皇城裏,也剩下不了幾個臣子了。

池秋心裏也知道裴凡現在的狀況了,可是她的心裏卻是半分同情也不曾有的,裴凡這隻是活該罷了。可是,畢竟是該做的戲還是要做的。

“裴凡,我覺得,我們可以暫時先去南朝避一避了,畢竟現在咱們的兵力不強。”池秋這次說話很明確地沒有用任何尊稱,也沒有稱呼自己為本宮了。

她隻是在打同情牌,想讓裴凡覺得,在生死關頭,的確也隻是裴皓和她願意和他這個孤家寡人站在同一展現而已。

其實,她的心裏也是在打著如意算盤的,如今,她和裴皓要是想逃跑根本可就是無處可去的。索性累累如喪家之犬,還不如跟著裴凡,好歹也還算是有個指望的。

裴凡的眼神一下子便閃過幾分光亮,原來,自己還不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們還算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的。

“東山再起,也是無妨的,隻要咱們有心。”池秋繼續在瓦解他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她可是還不想帶著裴皓就陪著他死在這裏的。

裴凡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隻是,他暗沉在燭火之下的眼眸之中的神色,卻是讓人怎麼也看不懂的。

雖然池秋也不懂,不過,她隻要能保證自己和裴皓還是活著的,這就夠了。

果然,不過是兩日的光景,陳國軍隊和苗疆軍隊就已經是兵臨城下了。滿城的風風雨雨,所有的百姓都在逃難,可是誰也不知道,其實他們的王宮之內早已經是亂作了一團了。

而裴凡,卻是早已經帶著池秋和裴皓和一隊親信往南方趕去。他料定,此時,陳國的軍隊留守在南方的定然是不多的,況且南方的繁盛,也是比較有利於他們藏匿的。

一行人連夜就出了皇城,丟下了一城的百姓,任憑他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不過,這陳國的人也算是敏感的,很快便已經覺察到了三人的潛逃,派出了大量的侍衛進行搜捕。

很快的,裴凡所謂的親信也不過是死的死,傷的傷,最終也還是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了,不過好歹是終於到了南方的邊境了,他們也能夠稍稍地鬆口氣了。

隻是,三個人的隊伍,難免是冷清的許多了,一路上的氣氛也總是煩悶的很,讓人覺得心氣鬱結起來。

可是,不過是在他們連著往南方趕路的第三個夜晚,便已經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事情了。

正是深冬的天氣,南方的天氣又是一貫的敏感。

到了夜晚,更是讓人覺得整個人都成了冰塊一般了,連帶著嗬出的氣都變成了一股子的白煙了。

池秋不停地在一旁嗬著氣,同時也在給身邊行動已經有幾分不便的裴皓暖著。裴凡倒是仍舊是一副冷冷的樣子,縱使是穿著單薄的衣衫,也好似是全然感覺不到冷一般。

這一路上,陪著他們的便隻剩下這天上的一輪清冷的月光了。因為要逃避重重的搜捕,所以即便是到了晚上,他們也都不敢點著火的,生怕被追兵發現。

可是,裴凡卻是突然敏銳地感覺到了對麵的那一絲絲的火光,讓人一瞬間便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他示意池秋和裴皓不要出聲,自己要先去看一看。

原先他以為是追兵,可是越發的近了,才發覺,不過是普通的趕路的人,一顆懸著的心便又放下了幾分了。

“阿寧,冷不冷?今晚先委屈你了,我們明日便可以趕到了。”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從火光的那邊緩緩地傳來,卻是讓裴凡的心頭猛然一震。

他停下了回轉的腳步,頓在了原地,卻是附身想要聽得更仔細一點。

“也的確是沒想到這南方的天竟然黑的這麼快了,不過還好,我們明日就要到了。”嶽寧的身子往火光旁邊縮了縮,也順勢拉了拉莫問的衣角,示意他坐過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