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杜康開始仔細詢問幾人遇害的時間,地點,與他們趕到現場的情況,李二都能回答得井井有條,之後護衛巡邏的安排,杜康沒想到的地方,李二也補充得很到位。
杜康不由感慨,能在大戶人家做事也是要一身本事的,雖然殺妖不行,但辦事機靈。
接下來的午飯晚飯,杜康都沒有在謝府吃,隻是吃了一些自己帶的饢餅,連喝的水都是用的自己的水袋。
行走江湖,小心無大錯。
很快,時間已來到深夜,整個謝府依然如平日般火光暗淡,隻有守夜的護衛舉著火把在府內來回巡視。
“三哥,老爺自己怕死到別院裏去住了,可是苦了咱們。三天前巡邏,小六就跟在我身後,不過一轉眼的工夫人就沒了,等找到人的時候已經被吸死了。”
“是啊,小四,這次來的血衣會教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要是今天抓不到妖怪,就是給老子再多的錢老子也不幹了。”
“噓,李二來了。”
轉角處,手舉火把的李二帶著一支小隊出現,兩隊打過一聲招呼,各自按原定路線巡邏。
“李二也是個會拍馬屁的,牛氣什麼,裝兢兢業業給誰看啊,誰不知道他是老婆睡上去的。”
“別說了,都打起精神來,快子時了,今晚我不希望咱們隊裏有人死。”
一行五人雖然口中說著話,但全都神情緊張,此時他們通過的是一個植物頗多的院落,在月光的照耀下,樹枝的陰影張牙舞爪有如鬼影。
眾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抓著腰間的刀,雙眼掃視院落中陰暗的角落,隻怕突然撲出一個妖怪,說話隻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
隊伍走出這個院落,轉進一條門廊才鬆了口氣。
“三哥,我也想好了,今晚要是抓不到妖怪,我也不來了。這世道人命賤,但土裏刨食總能混個半飽,總比天天擔驚受怕死在這裏強啊。”
一陣冷風吹過,無人回應。
小隊如同被定身一樣,停住了腳步。
“三哥,你不要嚇我們……”
小隊在顫顫瑟瑟中回頭,原先隊伍最後的三哥已不見蹤影。
“妖怪——來了……”淒厲的喊聲在謝府回蕩。
……
謝府客房,盤膝而坐的杜康睜開了眼睛,雙眼一道靈光閃過。
在靈眼的世界中,諸多靈氣雜氣混淆成一片大海,此時,東北方向一團青色的妖氣如黑暗中的火炬般醒目。
杜康起身推門而出,也不走尋常路,縱身一跳就跳上院牆,踩著院牆向妖怪追去。
這妖怪速度極快,而且熟悉地形,往往在冬華鎮雜亂的巷道內幾次閃身就能脫離杜康的視線,如果不是開啟靈眼,早就跟丟了。
也許是見總無法甩脫杜康,妖怪在幾次跳躍後跳出了冬華鎮城牆,向山間逃去。
站在城牆上,看著喧囂起來的鎮子,和正在跑遠的妖怪,杜康冷冷一笑,也跟著跳下城牆追去。
靠山吃山,冬華鎮取暖做飯全靠燒柴,因此鎮外草木稀疏,杜康足足追了一裏地追入了一片山林,才在林中一片空地外停下了腳步,因為妖怪停在了這裏。
杜康並未踏入空地,而是停在了空地邊緣樹木的陰影裏,多年的影視,動漫,套路都告訴他,不要隨意走進敵人選定的戰場。
在暗淡的月光照射下,隻見一個穿著清涼的婦人將一個護衛丟在腳下,依稀可見一條細長的蛇芯從護衛身上收回,滑入婦人的短褲。
“蛇婦?你不是妖怪?”
杜康說的蛇婦是一種法術,因女性修成後會生成一條蛇芯而聞名,其可以在大和諧中反刺入對方的體內,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暗殺法術。
“這位公子,你為何一直追著奴家不放,是想和奴家交朋友嗎?”
“我可不敢交你這樣的朋友。”杜康邊說邊取下了背上的弓箭。想到那條細長的蛇芯,杜康就覺得痛。
“公子,奴家這樣的弱女子,你也舍得射嗎?”
婦人被弓箭瞄準,竟也不躲閃,反而在原地捂嘴輕笑。
此時兩人距離隻有三十米,持弓瞄準後,杜康毫不猶豫鬆開弓弦。
不管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先射一發再說。
“嗖。”箭矢從婦人的身側一丈外掠身而過。
山風吹拂,圓月高懸,杜康隻覺得心中發寒,以他箭法,竟然在三十米內射偏了。
還偏得很離譜。
“哈哈……公子,你果然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婦人又笑了起來,這次笑得花枝亂顫。
這是杜康第一次和修行者對陣,他隻知道蛇婦法是蛇芯暗殺術,但是否有別的能力,他一無所知。
這次回去之後,藏書閣一樓的書一定要讀,在戰鬥中情報實在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