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眾人愛惜馬力,時走時停,終於在天色將暗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了一座廢棄的小廟。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更早一些,到蒼熊嶺路途遙遠,今天才走了大半路程,他們需要在這裏歇一晚。
路上殺狼立威之後,刀手們更加殷勤恭敬了。進廟後,就主動牽馬喂馬打掃小廟。
杜康乘著未落山的夕陽觀察起周圍的地形,小廟建在一段順著山勢蜿蜒的山路旁,整體內凹進一個山窩裏。
小廟周圍樹木稀疏,倒是不用擔心會有妖怪藏身周圍偷襲。
小廟不大,隻能將馬匹拴在小廟後方的空地上,好在小廟的後牆有一個破洞,透過洞能看到馬匹的情況。
隻要割一些枯草給他們食用,順便生一堆火防野獸就可以。
雖然這樣吃馬匹肯定會掉膘,但出門在外人都吃不好,隻能委屈它們了。
當杜康再次走進廟裏的時候,廟裏也生起了火,火堆驅散了一些冬日的寒冷。
火堆前用木棍插著幾個冷饅頭,等火將它們烤熱後,饅頭的外層將變得酥脆焦香,內層將重新變得酥軟。
有刀手打了個哈欠,卻是一天趕路的疲憊爆發,眾人都有了困意。
接下來,樊陽開始安排守夜,六個刀手兩人一組,分三組守夜。
至於杜康,作為修士這種特權階級他自然是不用守夜的。
“今晚拉屎撒尿全部都在廟裏,除非有妖怪野獸襲擊馬匹,否則不能出門。”
刀手們接連稱諾,就用廟裏的供桌抵住了殘破的大門,免得流失屋內的熱氣。
杜康喝了幾口水袋中的水後,就在原地盤膝而坐,開始運轉役妖印和鏡花鏡吸收靈氣,以修煉代替睡眠。
夜色徹底降臨,守夜的兩人不時在後牆的破洞觀察馬匹,並不停的為火堆添柴保持溫度。
月亮被雲層遮蔽,火堆的火光籠罩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
樊陽猛地打了個機靈驚醒。
看到廟裏的火光才恍然想起,自己這是在去蒼熊嶺的路上,剛才自己竟然在值守時站著睡著了。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火堆下已經堆了一層灰燼。
樊陽環視廟內,杜教頭和幾個輪休的刀手都悄無聲息,另一個在前門值守的刀手也在打著瞌睡。
透過破洞處向後看去,在這冬日的寒夜,山間竟然詭異的起了濃霧,通過稀薄的火光,隻能勉強看清幾匹馬在不安的躁動。
黑暗的濃霧中寂靜無聲,上半夜山林隱隱會傳來的野獸嚎叫聲不知何時已經消停,這不安的寂靜讓樊陽心中發麻。
有心向杜教頭表達他心中的不安,但看到杜康盤膝而坐的身影卻不敢上前。
隻是有些心慌罷了,若是叫起杜教頭卻無事發生,隻會叫手下看輕,還可能引的杜教頭不喜。
於是隻是緊握長刀,看向破洞內的濃霧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