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修成了胃囊,完全可以把屍體放在胃囊裏輕裝回城,但他現在實力低微,這胃囊還見不得光,隻能如此拉屍了。
不能和穿越前輩們隨手收屍的瀟灑相比。
離血衣會還有老遠,就看到一排車隊將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這是剿匪的隊伍回城了。
吩咐車把式繞一條小路來到血衣會後門,杜康將林春用草席包好,夾到腋下走進血衣會。
……
咚!咚!咚!
血衣會塔樓上的大鼓被敲響,低沉厚重的鼓聲在血衣會的駐地來回回蕩。
晨鍾暮鼓,這是血衣會夜晚關門落鎖的標誌。
血衣會議事大堂內,燈火通明。
大堂主位坐著一個須發皆白,彎腰駝背的老頭,他的駝背高高鼓起,遠遠看去像個背著龜殼的烏龜,老頭的左手邊是個豐胸細腰肥臀,眉目含笑的嫵媚婦人,右手邊是抽著旱煙的老八。
這三人正是血衣會的三個當家,此時,林春的兩具屍體正擺在大堂正中,左右兩列坐著三個當家的幾個心腹。
杜康因為識破此事,也在堂中。
大當家福如海用他的龍頭杖輕點地麵發出聲響,說道:“事情的經過你們都知道了吧。”
一個光頭大漢起身向上一拱手,說道:“實在是欺人太甚,三位當家,此事絕對不能輕易了結,無生教竟然敢向我們血衣會安插探子,還是十幾年前就插進來的,隻怕圖謀深遠,必須要盡快查清會中還有多少吃裏扒外的東西。”
這光頭大漢正是老八手下的甘飛,林春畢竟是老八手下的人,自己人出了事自然要率先表明立場。
立刻大當家的心腹也開口出聲附和“甘教頭說的沒錯,窺一斑而見全豹,見一葉而知深秋,無生教既然在十幾年前三幫剛合股時就安插人手,必然不會隻有林春一人,還需要盡早將他們揪出才是。”
至於杜康旁邊坐著的張丹薇並未發聲,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杜康倒了一杯茶。
杜康看著眼前的一幕也覺得頗為有趣,成為修士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徹底了解了陽春縣的勢力格局。
兩人提到要清理內部可能存在的暗間,但對反擊無生教卻隻字不提。
是因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無生教和羅刹教之所以能在陽春縣這麼安穩,是因為他們在本地的力量有限,被陶家所壓製。
但即便是陶家每次對兩派打壓時都要小心翼翼,找足各種借口,把握其中分寸,生怕把他們欺負慘了,招來其他分舵的支援,這些年多方一直處於這種詭異的平衡中。
所以,向無生教開戰哪是他們能開口的,就連上麵坐的這三個人也沒那麼大膽子說這種話。
現在在場的隻有七個人,三個當家的自然不能先開口說這些場麵話,張丹薇是二當家的女兒也不用開口,杜康才成為修士多久,機緣巧合殺了林春這個暗間而已,隻怕他還沒有搞清楚血衣會和兩派的關係。
所以,這段避重就輕的發言隻能由這兩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