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個陰神全是貌美婦人模樣,虛幻的陰神飛在空中,抬手間就是一道道雷霆激蕩,猶如仙女手持雷公鑿在代天刑罰。
“看來師姐要失望了,這裏沒有男人。”
“什麼叫沒有男人?什麼叫師姐失望了?你師姐是那種沒了男人不能活的女人嗎?還有,你叫那麼大聲幹嘛,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現場沒有那張心心念念的俊臉,這讓路勝倩極為煩躁,路勝明背過身去觀戰,才能不看到師姐的怒顏。
空中飛舞的陰神見到有人進來,卻沒有主動攻擊他們,而是繼續圍攻席三元,顯然在她們眼中,持有鎮地鼎的席三元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將鎮地鼎打碎,再將會煉製鎮地鼎的席三元殺死。除非兩教再調高手來,否則,陶家躲在福地裏,外界將對她們無可奈何。
戰局中的席三元一直被動挨打,全靠巍巍不動泰山深根結果經的從大地中源源不斷抽取靈力轉化為妖力,又以鎮地鼎護身才能在堅持到現在。
路勝明觀察片刻,就發現了蹊蹺,從腰間掏出了一枚飛鏢向陶家陰神們射去。
但飛鏢隻飛了一段距離就停在了半空,能看到飛鏢仍在徑自旋轉,但就是止步不前,直到許久之後飛鏢打出的力道耗盡,才掉落在地。
不是席三元不想主動攻擊,是他攻擊不到對方,即便是陶家陰神們發出的雷霆在這道屏障前也要經過一道莫名的曲折才能降臨這一側。
那莫名的軌跡是路勝明看不明白的,他相信同為莽夫的席三元也看不明白。
“來都來了,你們怎麼一直幹看著,快出手啊。”
鼎中的席三元大汗淋漓,看到羅刹教的兩人來援,連忙開口呼救,再也沒了在桃園外開口就要兩人償命的威勢。
“這位妹妹,姐姐剛才聽你說,想在陶家找個男人。我陶家都是女子,唯一的男子隻有我那六十九妹的夫婿了,妹妹如果喜歡他,不妨與我六十九妹共享。這樣我們兩家就是連襟了,親戚間哪還用得著打打殺殺,鼎裏被雷劈的這個小老頭,我們就直接放了。”
陶家一名婦人見狀,也和看起來不太聰明的路勝倩打起了招呼。
“不要信她們的話,她們隻是想拖延時間,一旦讓桃源福地跑了,我們回去可不是吃掛落那麼簡單。”
這可把席三元嚇了個夠嗆,與路勝倩相處已有兩月,但他還是摸不清她的性子,真怕她答應下來。
陶家劈出的桃木雷雖然強,但還殺不死席三元,他怕的是鎮地鼎損壞,桃源福地趁機溜了,他回去沒發交代。
“我看起來很傻的樣子嗎?你們竟然這樣看待我,多漂亮的男人打下福地後還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想到我的男人還有別的女人我就覺得惡心。盾羅刹,給我上,把雷電頂住。”
一個脊背是大片骨片的白麵羅刹越眾而出,雙肩一聳,背部的骨甲就變成了一麵盾牌持在手中,向金鼎奔去。
見到有人插手,空中的雷霆立刻分出了幾道劈向盾羅刹,但能將席三元護體金光劈的搖搖欲墜的霹靂,隻在骨質盾牌上留下了幾點焦黑的痕跡。
羅刹向來以骨硬而聞名於世,羅刹中又以盾羅刹骨頭最硬,可與天下堅鐵相爭。
盾羅刹跳上金鼎,腳踩鼎口邊緣,將席三元護在胯下,高舉骨製盾牌迎接漫天雷霆,在席三元小巧身姿的襯托下,如同一個對抗天威的巨人。
鎮地鼎不用擔心損毀,席三元終於能騰出手來,雙手結的法印立變,鼎外的護體金光頓時消失,轉而一層金色的波紋從鎮地鼎上擴散。
波紋掃過西院的每一寸虛空,很快就將西院填滿,一隻小巧的黑色船錨在波紋的逼迫下從一處角落裏浮現。
看著這隻桃源福地釘在現世的錨,席三元滿是皺紋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喜色,手中印訣加速劃動,一枚枚金色的符籙落入鼎中,船錨如同受到召喚般向金鼎遊來。
“不……”
頭頂的陶家眾女發出了不甘的叫喊,不顧越來越虛弱的陰神,手中雷霆如同雨點打下,但隻能徒勞地在羅刹骨盾牌上留下一道道更焦黑的痕跡。
船錨離金鼎越來越近,終於在某一刻如同落入魚簍的魚兒般掉進鼎中。
叮!
席三元豎掌一拍,船錨就被拍入金鼎內壁化為一個陽刻的船錨圖案,圖案渾然天成,好像它本來就應該在那裏。
咚!
這處福地和現世的連接處響起了世界震動的聲音,在場的眾人以前都沒有聽到過這種聲音,也無法形容這聲音的美妙,所謂大音希聲不過如此。
他們就是本能地知道了,這是世界的震動。
頭頂的銀月搖晃起來,播散的銀光變得時斷時續,西院周圍平靜的湖麵變得渾濁不清,再也不能看清陽春縣的景象。
此刻,桃源福地動了。
在人們沉浸在這震撼的景象中時,西院的地麵水波般蕩漾起來,六隻大手無聲無息從地麵升起,抓住了三隻鼎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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