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紫金輪散發的柔和光芒在金色和紫色之間來回變幻,將杜康臉上的惡鬼麵具照的陰晴不定。
“原來是一個蟲子和一個鐵疙瘩,靈光顏色和波動都沒有錯,這兩個人就是我在匠器坊那個老頭身上看到的那兩團火了。”
走下馬車,杜康用手輕撫馬兒的鬃毛將它安撫下來,默默思索對方的能力,心中想著這一場該怎麼打。
在與席三元動手時杜康展露過不少的能力,席三元的陰神未死,兩教可能通過這些法術特征來通緝他。
在碧波海與人對敵時,巨靈、翅膀、六臂這種極為顯眼的能力還是能不用就盡量不再使用,此處道路雖然連一個行人都沒有,但離滄瀾城還是太近了。
當然,隱藏身份是在有把握的戰鬥中才會考慮的事情,要是生死關頭,杜康也不會在意這些。
鐵道人身上金屬的震蕩漸停,不遠處的蟲道人也向這邊走來,杜康拿定主意也不再耽擱,他一抖袖口,一群烏鴉伴隨著黑煙從袖口飛出。
哇——哇!
在刺耳的鴉鳴聲中,烏鴉圍繞兩個道人圍成一圈,在體表暴漲的黑煙中化身為一個個頭戴著鐵盔鐵麵,身穿鐵甲,手持長劍的戰士。
濃鬱的黑煙環繞周身,碧綠的火焰在瞳孔內燃燒,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冥界歸來的陰兵。如今,攔截杜康的二人反而被包圍了。
【百變魔猿衣·化體為用·影武士】
從風家離開時,風尚君已經依諾歸還了抵押在風家的黑羽屍體,來碧波海的路上長路漫漫,閑極無聊的杜康就將黑羽的屍體和陰神都喂了百變魔猿衣,經過嗜血啖魂後,最終保留下了影武士這個技能。
作為隻能被陰冥屬性傷害的怪物,由它們作為第一波的試探在適合不過。這些影武士一化形,就無聲無息向反被包圍的兩個道人挪動腳步緩緩逼進。
“我沒有看錯的話,你臉上戴的是滄瀾城有名的鬼麵吧,這種東西物美價貴,也隻有你這種公子哥才會買,自己戴著裝模作樣還不夠,還有給小弟們也戴上。你蟲大爺今天就告訴你一個道理,越弱的東西往往越需要裝神弄鬼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一把扯下身上的鬥笠和鬥篷,蛇蟲鼠蟻組成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杜康眼中,衝天的惡臭在附近彌漫,可惜杜康早已閉氣,這種極致的酸爽他是享受不到了。
蟲道人臉上有一隻未死的老鼠在甩動尾巴,發出吱吱的叫聲,被他不耐煩的一巴掌拍扁。
用力一拉扯將死老鼠扯出體外,雙手搓動,一粒粒蟲卵憑空出現在老鼠體內。肉眼可見的,一隻隻小蟲迅速孵化而出,隻簡單的吃幾口老鼠的血肉就飛速完成了從幼蟲到成蟲的所有變化,之後振翅飛進影武士鎧甲的縫隙中。
此時,十幾個圍攏的影武士已經接近了兩個道人,鐵灰色的長劍齊齊向前捅刺而去。
在戰陣中,招式的精妙並不重要,周圍十幾把劍一起刺來,除非敵人能遁地飛天,否則必然身首異處。
在此危機關頭,蟲道人直直站在原地,任由七道劍光在噗噗的利刃入體聲中將他穿刺。
而不遠處的鐵道人則是大喝一聲,長棍向周圍的影武士橫掃而去。
“就幾個小兵也想傷你鐵爺爺,膽敢小瞧你鐵爺爺,待一會爺爺就用這根棍子將你從嘴捅到腚。”
嗡!
棍影帶起的勁風卷動地麵的塵土飛揚,金色的長棍震動空氣發出沉悶的響聲,但棍子就如同砸中幻影一樣毫無阻隔穿過了一個影武士的身體,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
一招橫掃天下隻在鐵道人周圍掀起了一道狂風,身穿黑色戰甲的影武士卻毫發無傷。
兩軍交戰,不是你中劍就是我中劍,影武士纏繞不祥霧氣的長劍在刺目的火花中刺入了鐵道人堅硬的金屬身體。
鐵道人低頭愣愣地看著胸腹插著的長劍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剛才說出的豪言壯語讓他臉上火辣辣的。
影武士們雙手緊刺進鐵道人體內的鬼劍,他們如同推動磨盤一樣從不同的方向擴張傷口,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中,身體的極致痛苦將鐵道人驚慌起來,他用拳頭去打影武士,用棍去砸他們,甚至用手去摸刺入體內的長劍,也隻能摸到一團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