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康抬頭的瞬間,一道在月光下閃耀著金光的雨幕就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撲麵而來,如潮水般連綿不絕將周圍的一切淹沒。
【金身術·金針暴雨】
……
浪聲停歇。
路邊巨木的枝葉化為一灘灘爛泥掉落在地。
隨後是樹木的枝幹,一陣微風吹過,漫天木屑紛紛揚揚,方圓幾十丈內的樹木就在風中化為點點飄絮飛舞,將戰場襯托的有如大雪紛飛的季節。
木屑飄落在被金針洗禮過的鬆軟土地上,就像給地麵蓋上了一層雪衣。
環繞戰場而立的影武士身上包裹的黑氣已經變得極為淡薄,能隱隱看清它們的鎧甲內沒有實體存在,仿佛一身鎧甲才是它們的本體。
那黑氣是影武士賴以生存的幽冥之氣,它們在現世待的每分每秒、甚至每一個動作都需要幽冥之氣為支撐,此氣耗盡之後它們就隻能離開現世,直到幽冥之氣完全恢複才能再次被召喚。
一輪金針暴雨將影武士打成這個樣子,看來物理攻擊不是對它們無效,而是以前受到的傷害都太輕微,對幽冥之氣的損耗自然也微乎其微。
而杜康在哪裏?
一個直徑五丈、厚有一尺的的巨大紫金輪後,側身而立的杜康看著幾十丈內化為齏粉的恐怖場麵,不由暗自咋舌。
“這招確實挺厲害的,但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賣我這如意紫金輪的時候說它堅不可摧。”
杜康朝遠處縮小到核桃大小,正在慌忙滾動逃竄的鐵道人伸手一指,巨大的轉輪飛快縮小滴溜溜地朝他套去。
等飛回杜康身前時,紫金色的轉輪中心已經多了一團蠕動變形掙紮,但被紫金色光芒死死包裹的金色液體。
杜康將左手伸出,五指上分別有白青黑赤黃五色光芒閃爍,轉輪自動落入手中,五行靈光中各有一條同色的鎖鏈遊走而出將鐵道人封鎖。
隨著鎖鏈刺入,本來如同活物的金液立刻化為了一塊固體,在月光下反射著金光,就像一塊真的金子。
取出一個煉妖珠將鐵道人封入其中,又放入胃囊隔絕其主人可能存在的感知,杜康才放下心來。
說來也奇怪,胃囊中不可直接放入活物,當將生命封入煉妖珠後就可收入胃囊,也不知是什麼原理,按理說,兩個空間物品應該不能相互放入才對。
搖頭按下這個思緒,杜康將一直飄在身側的天地銅爐招到身前。
爐中,蟲道人辛苦練就的一身蟲軀已經全部化為了灰燼,隻剩一團暗紅色的陰神在青紅色火焰的追逐中在爐內四下逃竄。
被練成火奴後蟲道人的陰神已經化為一團火行之氣,不僅刀劍難傷,更能無視尋常烈焰才,但在這爐火焰的熾燒下陰神卻隱隱有潰散之感,隻能在巴掌大的爐子中被天地火燒的四處閃躲。眼看鐵道人也落敗被擒,隻能心中暗自歎息一聲,開口求饒。
“朋友,可否聽我一言。這次起意打劫你是我們不對,但能在滄瀾城開得了黑店的都不是一般人,我和我的同伴是有主人的,我家主人可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次,蟲道人的聲音中滿是平靜,顯然死亡的威脅暫時壓下了他內心的瘋狂。
“不,我想不明白,你作為一個階下之囚哪來這麼好的心態?覺得我一個摟著侍女唱著歌,出城就被你們打劫的人能平靜的和你談判。”
爐內的天地火立刻暴漲,將蟲道人燒得哀嚎不已。同時,一團鬼霧輪罩爐子,遮蔽他對外的視覺。
杜康環視戰場一周,確認附近無人,一對青色的羽翼從他背後伸出,將周圍狼藉的戰場照的發青。
似乎感覺這樣過於招搖,青光隨著杜康心念暗淡下來,直到背後的青鸞羽翼不再發光,看著隻是一對有些漂亮的大鳥翅膀,杜康才滿意地點點頭。
“走吧,今晚還有很多事要忙。”
震動鸞翅,杜康在原地升空而起,將大地遠遠甩在腳下。
瞬時間,月朗星稀,天高雲闊。
腳下的滄瀾城燈火不熄,徹夜通明,遠處的碧波海上吹來陣陣海風。
杜康深吸一口氣,高空的冷風讓他心神一振,頓覺三個月間一直約束在大地上的抑鬱之氣一掃而空
他朗聲大笑幾聲,就調轉羽翼,向遠離大海的南方飛去。
能控製他人的法術,很多都附帶定位、自毀、監聽、傳音等控製手段。為了防備審問這兩人時被對方的主人帶人包抄,杜康對他們的審問將在天空中移動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