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才采用了人海戰術的方法,想要盡可能的用這些子體來拖延時間,並且消耗杜康的妖力,寄希望於能將他生生耗死。
越來越多的螺女向杜康衝去,帶有金黃色鋒利骨刺的骨錘敲碎了一具具身體。
破碎的肉塊將身後的通道堵的滿滿當當,這些身體內蘊含的酸液順著坡度向下的通道流淌而下,在杜康腳下堆積成淺淺的水窪腐蝕他的雙腳。
發展到後來,甚至前方和身體兩側的螺肉牆壁上也有螺女生成,飛快的擠占起杜康身邊有限的空間。
感知到寶珠和自己的距離,杜康的背後又長出兩對手臂,以最中間擁有爪刃的手臂開路,另外兩對手臂則是拳打腳踢,將這些脆弱的身體砸成肉泥。
漸漸地,杜康整個人都被屍塊和酸液混合而成的液體淹沒,酸液的腐蝕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但他仍然遵循靈眼的感知向寶珠挖掘靠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
一隻掌骨上隻剩幾條肌肉拉扯的金屬手掌,用爪刃挖開了麵前最後一塊阻隔的螺肉,將正在其中遁走的一個人頭大小寶珠一把抓在手中。
周圍的螺肉中伸出一雙雙手臂想要將寶珠搶回,但它們輕微的力道,麵對一身金剛之骨的杜康卻全無作用。
寶珠晶瑩剔透如同琉璃,不注意看和周圍螺肉同樣的色彩的寶珠毫不起眼,但它在杜康靈眼中卻散發著溝通整個海螺道場的耀眼靈光。
一張嬌豔的螺女麵孔在寶珠上顯露出來,梨花帶雨,滿是哀求之色,讓人心生不忍之意。
螺女正用妖魂傳音給杜康乞求他能繞自己一命,並且許諾出了,包括為杜康在盛家求情,以及協助他逃跑等等條件隻求杜康能放它一馬。
喉管早已被腐蝕的肉體已經無法發聲,但金色的羅刹麵具上出現了一隻咆哮的白猿麵孔,張開血盆大口來做出了杜康的回應。
在螺女驚駭絕望的目光中,白猿一口將手中的寶珠吞食,才回到杜康的識海中。
在寶珠消失的瞬間,杜康周圍不斷攻擊他的那些螺女子體立刻停止了動作,粉臂玉腿,香肩秀臀在酸液中浮浮沉沉,仿佛在瞬間死去了一般。
但雙眼早已被腐蝕成兩個金屬窟窿,隻能憑陰神視物的杜康卻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了。
他一路沿著開辟的道路在屍山酸海中迅速上浮,以免身上不多的肌肉被腐蝕殆盡,失去肌肉附著的骨骼將會徹底失去行動的能力。
嘭!
從螺肉牆壁上開辟的傷口一躍而出,全身隻有一些能維持基本運動肌肉附著的金色骷髏,從幾十丈高的崖壁上一躍而下,重重地摔落在螺肉平原上。
感覺到有酸雨仍然淋在身上,杜康快速起身打開了青羅罩,這個下品法器撐起的護罩雖然在酸雨中被腐蝕的明暗不定,但還是勉強堅持了下來。
金屬骷髏上,絲絲的肉芽如同抽枝發芽的植物般極速重生,缺失的內髒、肌肉、血管、血液、皮膚,在妖力的消耗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
但杜康睜開新生的眼睛後,終於擺脫了靈眼視覺的他,看到的就是一副滿是死亡氣息的景象。
原本晶瑩的螺肉變得渾濁異常,踩在上麵就像踩著一塊死豬肉一樣,完全沒有原先的柔韌腳感;頭頂布滿孔洞的噴射口,有的在嘩啦啦地流淌著酸雨,有的則是徒勞的張開著沒有任何液體流出。
整個海螺道場,好像在瞬間死去了。
“看來確實是死了。”
如此感歎一句,杜康直接向道場的正中心的出入口飛去,靈眼中,那裏有道肉眼不可見的門戶。
光影變換。
杜康再次出現在了陽光明媚的沙灘上,明明才進入海螺道場不久,卻讓他有種恍如隔日的感覺。
將手按在螺女的海螺殼上,五行封印如同鎖鏈將其纏繞一圈,杜康就不再管這個無法放入胃囊中的空間物品,振翅朝森林的方向飛去。
那裏還有一場戰鬥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