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心裏微微歎息,這次的杜康不僅實力更強了,人也變精了,雖然和兩人都有過快樂的遊戲,但都沒有將最重要的東西留下。
淵手裏雖然有杜康上次來時留下的種子,可她真正想要的,是杜康身為高階修士的產物,而不是在中階修士時產的次等貨。
雖然都是同一人所產,但修為不同時,種子間的品質是有天壤之別的。
“母親,他真的是上次來的那個人嗎?”
月倒是沒有過於糾結種子的事,心裏還在擔心自己的情郎是不是換人了。
“當然是同一個人,我的寶貝女兒可是我的福星,出去找了個男人回來,沒想到竟然是一條‘真龍’,母親創出新一氏族的希望,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雖然沒有獲得最寶貴的種子,但淵的心情明顯很好,她隨風飄搖的長發中,夾雜著幾根不同於她海藻般頭發的鋼發,鋼發的一端還有著從頭上拔下來的毛囊油毛。
這是在兩人歡樂遊戲時,雙方頭發死死糾纏在一起,在最快樂的那一刻,淵控製自己的魔淵之發從杜康頭上拽下來的。
造化之光的使用是需要用到材料的,鮫人一族一向喜歡用自己的血肉、強大生物的肉體或者珍惜的靈物來創造新的氏族。
杜康這種高階修士的身體組織,一向是材料的首選,這次雖然沒能得到最珍貴的種子,但這幾根頭發也是不錯的收獲。
伸手將這幾根鋼發從發中拉出,纏繞在如同青蔥的手指上,淵對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說道。
“每個生靈在修為精進之後模樣和氣息都有可能大變,但作為生命最本質的氣血,妖力,陰神三元組成部分,這三種東西的本質是很難改變的。你的窺秘之瞳已經火候成熟,我這幾天就教你以此瞳觀三元之法,這樣你以後就不會認錯人了。”
月的目光看向母親手指上的鋼發,這種材質如同柔韌鋼絲,能夠輕易團成一團,在鬆手後又能瞬間將形變痕跡恢複如初的發絲,她隻在杜康身上見過。
想到杜康剛才和母親單獨相處了三個多時辰,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將手裏拿著的北鬥汲水勺扔向了母親,一個魚躍就跳入海水中向遠處遊去,隻留一句話在海風中殘留。
“拿好你的神兵,這是人家送給你的,假惺惺轉送給我幹什麼?”
淵抬手將北鬥汲水勺接住,望向女兒消失在水中的身體笑而不語,感歎她還是太年輕了,轉而望向桃花島所在的北方。
孕育氏族的事情暫且不去想,那就是在碰運氣,淵倒是對於杜康的神兵煉製更期待一些,能隨手就煉出一件中上品神兵,說明杜康的這個決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有足夠技藝支撐的。
淵隱約聽聞過煉製一件上品神兵的難度,也知道上品神兵的數量稀少,但人族向來比妖族更擅長煉器,她覺得杜康身為一個人族的高階修士,既然自信滿滿地要開始煉製,那練成的幾率應該是比較高的吧?
最重要的是,左右不過是讓族人出點力罷了,即便不成也沒有什麼損失,能借此穩固一個高階修士的情誼,這個買賣怎麼看都是合算的。
淵經曆的妖生較為漫長,對人對事都有一套自己的成熟認識,知道再美的色相也有厭倦的一天,再深厚的情感都會有消磨殆盡的一日,隻有長久利益的連接才是最穩固的。
杜康現在已經不是上次來時的那個弱者了,雙方的強弱地位已經互換,還是像現在這樣對自己有所求更能讓淵感覺安全一點。
而且,有共同要做的事情,就創造了見麵的借口,在以後的溝通中,就能找機會薅到杜康更多的毛發,甚至不止是毛發……
……
海風腥鹹,烈陽高懸。
杜康翱翔在碧藍的天空中,青色的鸞鳥之翼輕輕拍打,無色的風流在片片羽毛中環繞,一個罡風組成的氣罩在體表擋下了高空的狂風,也消解了飛行時空氣震動的聲音。
腳下的零星島嶼和海麵被飛速掠過,杜康以超過聲音的速度在空中極速飛行著,兩個距離一兩百裏的海域,在插翅法修到丁階的杜康眼中,不過片刻就可跨越的距離。
以杜康現在掌握的能力,如果他願意一刻都不停歇飛行的話,甚至可以做到日飛五萬多裏路程,已經有點朝遊北海暮蒼梧,那種神仙中人的味道了。
高空中罡風凜冽,突破音速飛行本是消耗極大之事,但在他的這對羽翼所過之處,沿途的風靈力全被強行拉扯入青色的羽毛內,化作了飛行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