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滿臉憤慨之色,他也在借機繼續試探牛鬼王的底線。
牛鬼王眼珠一轉,確認自己沒有聽說過桃花島轉輪王這號人物,但自己鬼眼看到的修為又做不了假,心中便有了決斷,立刻拍桌而起。
“竟有此事!!!我牛鬼王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欺辱良善之事,本王與客人今日一見如故,定要為你出了這口惡氣。”
薛家每年對自己的孝敬才有多少錢,為此得罪一個高階修士實在不值得,牛鬼王輕易地就放棄了薛家。
“牛十四,我命你現在就去沿著客人進入地獄的路線,找到那個暗害客人的奸賊,並帶那人給本王回來。”
此時大殿中的獻舞鬼姬已經重新組裝好了身體,自行分配來到各個案幾後,為群鬼捏肩捶腿,歡笑調情,一時間好不熱鬧。
被牛鬼王叫到的牛十四,正是將杜康一路鎖拿來大殿的那個牛頭鬼卒。
在杜康得到牛鬼王禮遇後,他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連懷裏的鬼姬都沒興趣把玩了,就擔心自己成為大王向杜康示好的棋子。
聽到牛鬼王的命令,牛十四才鬆了口氣,一把將懷裏的貌美鬼姬推到一旁,躬身接令後氣衝衝的向外走去。
他要找到將杜康這個燙手山芋扔過來的薛英偉,好好算算賬……
在片刻的停頓後,大殿內的歡聲笑語繼續響起,似乎將持續到永遠的樣子。
……
碧波海,某海域。
天光已經大亮,喜慶了一夜的薛家婚船,直到現在依然熱鬧無比。
薛家的仆人們在收拾最晚酒席後的杯盤狼藉,但參宴的賓客們則是湊在甲板上,側耳聽著新房中傳來的激烈爭吵聲。
“你這個賤人,竟敢在新婚之夜偷男人,我的薛家的臉都快讓你丟盡了。”
“我那是為了大局著想。滿船之人沒人能抵擋得住別人的法術,你們現在的命都是靠我出賣色相換來的,如今你竟然敢罵我賤,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根本就用不著你這麼做,那個男人已經被我的牛頭地獄符送進了牛頭地獄,你這個婊子那麼做分明就是犯賤。”
“也不知道是誰犯賤,明明有這樣的後手不舍得用,非要等自己的老婆讓別人睡了才用出來,你看你活該當一隻綠毛龜。”
“你知道那枚牛頭地獄符是花了多少錢才買來的嗎,能用在你身上你就知足吧,還嫌我用得慢,我看你是嫌我用得太快,打擾到了你和野男人舒坦才對。”
“我花弄玉在你眼裏,竟然連一塊能用錢買到的符籙都比不上,這門親事,不成也罷。”
“不成就不成,你先把那個野男人的肉身交給我,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這具肉身是一件堪比頂尖大妖屍體的寶材,憑什麼讓給你,這是老娘辛苦一晚保住你們小命的報酬。”
“哪來那麼多借口,我看你是舍不得這具精壯的肉體才對。”
……
爭吵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其中還不時夾雜著中階修士控製了強度的動手聲。
這讓幾船的賓客看足了熱鬧,但他們也不敢當麵談論薛花兩家的笑話,隻能在相互對視中猥瑣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也不知兩人最後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等到薛英偉推開主船頂樓窗戶,飛到船隻上空的時候,隻見他頂著一頭鼻青臉腫的傷勢,朝下方的賓客高喊道。
“昨晚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我的妻子花弄玉冰清玉潔,這次的接親過程一切都很順利,我薛英偉絕對沒有被任何人戴綠帽子!!!”
“如果讓我在外麵聽到了一絲風聲,我會按著賓客名單去一個個找你們算賬,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薛英偉喊完之後,船上一片寂靜,無人應答他的話,眾人隻是抬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就在薛英偉以為這些人沒有聽清,想要再說一遍的時候,下方一個薛家的仆人,仰頭望著薛英偉,哆哆嗦嗦地指著他身後喊道。
“四少爺,你身後有個牛頭妖怪。”
與此同時,一聲如同雷鳴的爆喝,和鐵鎖碰撞的聲音同時在薛英偉身後響起。
“薛英偉,你修行的時間到了,跟我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