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見到一個修妖龍類法術的修士,便想要將之招至麾下為我所用,沒想到竟然能意外得到你的消息,看來這次龍宮招婿,我是非參加不可了。”
姒雄伸手一召,一枚玄黃之色的印璽頓時在靈光中凝聚而出,此印外表古拙樸質,灰撲撲的看著並不起眼,但姒雄卻視若珍寶滿臉癡迷地說道。
“山河印啊,山河印,一個皇子本身就是皇朝龍氣的一個聚集點,隻要能把姬顯龍活捉,日日抽取梁國的龍氣,你應該能恢複一點力量吧。”
玄黃色的神兵之光照到姒雄臉上,他身上帶有男人英氣的特征開始無聲地消融,眉宇間的淩厲消失不見,凸起的喉結變得平整,五官趨於柔和。
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裏,姒雄就從一個兔爺,變成了一個麵容雍容的中年女人。
山河印中存在著數量眾多的人道法術,雖然施展都需要消耗龍氣,但龍氣的本質為聚眾之力,隱龍會開創幾百年,影響力廣大,姒雄以山河印提煉這些聚眾的無形概念,已經獲得了一條穩定的龍氣供給渠道。
施展在他身上的性別變化之術,就是山河印中的一道人道法術,因為與常見的妖怪類法術不同,常人難以看破,姒雄才以此術掩飾自己的性別。
這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法術賦予了女人為自己爭取地位的力量,在人類的幾十個國度中,女人登基為皇者不在少數。
但前朝皇室姒家卻是不同的,姒家流傳的根本法術隻可以被男性修習,這使得姒雄在出生的時候就被母親所厭棄,在母親的教導下,姒雄從小就渴望成為一個男人,完成複國的大業。
即便如今長大了,修習化龍九法重演地火水風,擁有了不遜於家傳法術的力量,她依然會習慣性地將自己變成一個生理上的男人。
“隱龍會的規模還是太小了,每日提供的龍氣遠遠不夠山河印的恢複所需,姬顯龍就是我新的龍氣之源。”
“快了,快了,我心中有著明確的預感,隻要龍氣的供應再充足一點,我就可以讓螭吻法或者狻猊法率先突破至高階,離複國的夢想就能更進一步了。”
照射進幾道月光的偏殿內,姒雄想到得意處,忍不住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
這是一片蔚藍的海水。
幾艘鐵星木船停泊在寂靜的水麵上,船上遍布殘缺的屍體和斷裂的兵器,有彙聚成小溪的小股血水從船上的破口中流出,染紅了附近大片的海水。
泛著血沫的鮮血和海水相互摻雜在一起,化作一種紅藍色的詭異色彩,如同蜿蜒的油畫,在蔚藍的海麵上蔓延開來。
杜康就在船隊最大的一艘船上,他將一把長劍從一個從頭到腳被貫穿的修士身上拔出,無視濺到自己身上的鮮血和腦花,繼續向前方走去。
麵前僅剩的兩個修士,相互對視一眼,洶湧的烈焰和密集的冰錐不約而同的向杜康覆蓋而來。
杜康滿臉輕鬆之色,腳步快速的在甲板上踏動,繞過那些殘缺的屍體和屍體上插著的兵器,如同一道鬼魅一般,繞到了兩個修士身後。
他抬手看看手中的長劍,似乎有些不滿意這件兵器,便隨手將它甩到一旁,雙手分別按住並肩而立的兩個修士頭顱,輕輕往中間一撞。
啪嘰——
隨著一聲清脆的西瓜碎裂聲,兩個紅白瓜瓤的西瓜就破碎開來,原地隻剩兩具無頭的屍體倒地身亡。
嗖~嗖~嗖!!!
亂箭如雨而下,叮叮當當地紮在了鐵星木的木板上,不時還能看到火花迸濺而起。
杜康輕鬆的閃過了箭矢的偷襲,腳掌在甲板上重重一踏,身體便騰空而起,翻身跳上了上一層船樓。
手中彈出爪刃,身形似閑庭卻步,輕鬆地避讓過了飛射過來的箭矢,衝入了手持連發弩神兵的六七個修士之中。
爪刃反射著刺目的陽光,如切豆腐般砍斷了一張張弓弩,在絕望的慘叫聲中,斷肢飛起,血液飛濺……
在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這裏陷入了突兀的寂靜之中。
杜康帶著一身的鮮血,來到樓船的一個窗口前,望向在一旁等待了許久的朱媚娘說道。
“我感覺,殺人的技藝,我已經磨煉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