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狐的嬌笑聲在杜康心中響起,激蕩得他心緒起伏不定。
加之心月狐用的還是朱媚娘的聲音,仿佛一個死去的女鬼在用幽怨的腔調控訴絕情殺害自己,並另娶他人的情郎,讓聽眾都忍不住被這股悲傷所感染。
作為唯一的聽眾,杜康那處於睚眥頭顱中的殺心陰神,被這熟悉的聲音刺激得淚流滿麵,純淨的靈氣化為滴滴眼淚滴落在識海中。
“媚娘,你竟然是心月狐?
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我當時真的是被心魔迷了心竅,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能再聽到你的聲音,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在睚眥與金丹之形中不停轉換形態的陰神,視線刺破了識海的邊界,看向心月狐的目光痛苦中夾雜著一些欣慰。
這個男人是個爛人!
這是心月狐看到杜康這番表演後心裏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當初為了法術進階,狠心地殺掉明明還在深愛中的女人,如今才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就來參加龍宮的招婿,被自己抓住之後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即便是在祂漫長的神生閱曆中,如此恬不知恥、厚顏無恥、無恥之尤之人也是極為少見的。
與修士的神道修為有關,識海中的時間流逝速度是可以加快或者減慢的,兩人心照不宣的將交談的速度調整到了外界的幾百倍之快,繼續開始情人久別重逢後的初次對質。
隻是由於杜康曾經的辣手摧花之舉,與今日真龍之劫上的捉奸捉雙,他們之間的重逢氣氛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你很開心?我看未必吧。
在我露麵的那一瞬間,某些人手裏的爪刃繃得緊緊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彈出,似乎是想讓我再嚐一次被這玉鋼爪刃捅殺的滋味。
再看你如今殺心凝聚,隻差一場儀式就能突破到高階的修為,和碧波龍族乘龍快婿的身份。
與我這個舊人相見,隻怕是頭疼居多吧。”
經過這一番淚水,杜康似乎恢複了些許冷靜,他趕忙解釋道。
“媚娘,此一時彼一時。
我已經凝聚出了殺心,隻差一場儀式就能成為高階修士,你又是星神之尊,我們離以前苦苦追求的逍遙快活、自由自在隻差一步之遙了。
媚娘,忘掉曾經的不快吧,隻要再重新開始,我們還能再過回以前情意綿綿的日子。
隻是我曾經答應了雪兒,要幫她渡過這次真龍之劫,等渡劫結束之後,我就陪你離開好不好?”
“嗬嗬,滿口謊言的男人。
當初你將爪刃刺入我胸膛的時候,彼時你強我弱,說我愚弄和擺布於你,不信我真心愛你。
如今這真龍之劫的成敗皆在我一念之間,我強你弱之時,卻馬上改口說愛。
杜郎,你覺得從這種男人嘴巴裏說出的話,還能被我相信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早在我們相識不久之後,你的本體就已經突破到了高階,當初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們的未來才殺我,不過是你想借我性命修習法術的借口。”
雖然已經打心眼裏已經認定杜康是個渣男,但說來也是奇怪,在這交談的工夫裏,杜康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心月狐竟然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而另一麵,聞聽心月狐所言後,杜康的心情立刻激動起來,原本平滑如鏡的識海立刻隨心變的濁浪濤天。
“事實並非如此,我隻是一時被心魔迷惑,才做下了當初的錯事,事後每每想起都會痛不欲生,媚娘你願意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
心月狐的聲音也隨之變得高昂起來。
“我看杜郎後悔的不是當初做的事情,而是在後悔今天落到了我的手裏吧。
我早就勸過你的,一期一會,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之前的那一套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和我左愛吧,在龍宮招婿的儀式上和我左愛吧,隻有這樣才可以獲得我的諒解,揭過之前殺我之事。”
杜康:???
早就聽聞九尾妖狐可以吸人精氣神三元甚至氣運修煉妖術,難道心月狐也擁有這樣的能力?她想要將我這個渣男吸幹?或者存在別的企圖?
聽到這個離譜的原諒方法,這是杜康心中最先升起的念頭,他立刻不死心地說道。
“我明白了,媚娘,你這是在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