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的話,讓席三元臉色大變,他仔細地掃視過杜康的臉,不確定地問道。
“你是一年前那個偷走了鎮地鼎,帶著整個桃源福地逃走之人?”
席三元期待著杜康回答說不是,但杜康已經沒有了和這個手下敗將繼續交談的興致。
自去年陽春縣狼狽而逃,在經過一路忐忑不安地逃亡之後,杜康也曾假想過王者歸來、在昔日敵人麵前耀武揚威的快意場麵。
但在真正做到這一點後,杜康才感覺有些意興闌珊,左右不過又是一場力強者勝的戰鬥而已,著實沒什麼意思。
五行鎖鏈將席三元的陰神封印,隨手收進煉妖珠中,杜康站在陶瓷巨人頭頂,思慮起來。
“經過龍宮招婿的儀式之後,我的甲龍和睚眥分身雖然名義上還處於中階。
但妖軀已經獲得蛻變的分身們,麵對這種席三元普通的中階修士,已經能做到輕鬆碾壓。
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完全就是虐菜嘛。
要是換在前世的修真小說裏,我如今至少也能算個大妖巔峰大圓滿,或者半步妖王境界,稱得上是同階無敵了。
據說朝廷和兩教,一共安排了一百多個中階修士守護地竅,為防他們在我蛻變的時候搗亂,幹脆將他們一鍋端了吧。”
杜康心裏這樣想著,不由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手掌。
他手裏握著的煙花狀流光,正是席三元寄予厚望的傳信符籙,此刻被一個不少地攥在杜康手心。
杜康將妖力注入到上千個符籙中,一點點修改了其中的求救信息,並將符籙的落點範圍固定在了地竅中後。
才張開手掌,任由符籙們沿著莫名的軌跡,向四麵八方飛去。
它們最終將會飛到地竅範圍內,所有手持千裏傳信符的修士手中,傳遞出地竅中心處可能會有大量靈物出現的消息,吸引修士的到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波操作應該能提前清理掉,大部分有能力打擾到我蛻變的修士。”
隨著席三元陰神的封印,在此處遺留的金陶戰俑碎片,開始漸漸收縮體型,變為普通人的殘肢大小。
杜康將這些戊土之精混雜其它材料鍛造的戰利品收攏起來,就將談畫重新提起,選定方向,朝著地竅的中心飛去。
與一般藏寶之地都處於最中心處的所有寶藏一樣,地竅的靈物產出也是越往中心處越珍貴,相應的,越往裏走,地竅的環境也將越危險。
杜康飛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底世界中,在紊亂的立場中準確地辨別方向,向前方進發。
不斷躲避大小不一的飛石,熾熱翻騰的岩漿,偶爾也會攝取幾塊能被他看得上眼的礦石,收入囊中。
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他身邊浩蕩翻滾的地氣,也從外圍的渾濁昏黃之色,漸漸向玄黃之色轉變。
這是品質更為精純的地氣之相,如果能夠吸收這種玄黃地氣蛻變,震嶽道人晉升妖王所需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
相應的,地氣壓迫在體表的力道,也越來越重,沉睡中的談畫已經有點堅持不住的樣子。
杜康能準確的感覺到,這裏的地氣重量已經達到了外圍重量的三倍左右,而此處距地竅中心處還有大概五十裏距離。
再往裏走,地氣的壓迫效果還會變得更強,談畫可能無法堅持到那裏。
好在,杜康在之後的一路尋寶之中,幸運地碰到了一隻地淵蝸牛。
這種妖怪同樣是由地竅孕育而生的精靈,以甲殼堅硬,萬法難傷,能在岩漿中任意暢遊,並且可以在大地中肆意穿梭而著稱。
在經過一番親切友好的協商之後,這隻精靈友善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占據了談畫最後一根蛇發的妖術名額,順利解決了談畫身體難以承受地底重壓的問題。
雖然談畫仍處於沉睡狀態,但手術技藝高超的杜康,幫她主持了整個吞噬妖術的過程。
看到一層立場光罩在談畫體表出現,並慢慢由弱至強的開始發揮效用,杜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