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疑問。
在我被幻境迷惑的時間裏,你的琉璃白骨法身去幹了什麼?”腨
路勝天不答,隻是冷冷一笑,揮動罡洞骨笛,指揮白骨念珠向杜康當先射去。
滴溜溜轉動的念珠,排列成密集的陣形,封死了所有躲避的角度烏泱泱的飛來。
杜康將右手慢吞吞的收回腰間,直到念珠近身才一拳打出,在一麵如同牆壁的拳影中將念珠全部擊飛後,他才在推進器的助力下主動握拳向路勝天飛去。
“高周波刃對你的琉璃白骨無效,你覺得佛光會不會同樣沒有效果?”
嗚嗚嗚——
滿身是洞的罡洞骨笛在空中劃過,帶著淒厲的鬼哭聲,砸到了杜康的拳頭上。
羅刹鬼氣和佛光間產生了劇烈的交鋒,宛如不相容的水火,激蕩起一陣劇烈的妖力波動。腨
就連罡洞骨笛這根堅硬的骨骼都劇烈震蕩起來,彈動著與路勝天的手骨碰撞,發出哢哢的響聲。
借此機會,杜康在罡洞骨笛的末端一拳砸下,這根武器就從路勝天手中滑脫,頂到了她的胸膛上。
等路勝天在巨力中後退幾步重新站穩腳跟,她的罡洞骨笛已經落到了杜康手上。
但杜康也沒有占得便宜,手持罡洞骨笛的他突然感到四肢一重,以神識一掃,發現自己的手腕腳腕上竟然扣著剛才被打飛的白骨念珠。
三十六顆念珠以九個為一組,組成了四個鐐銬,分別扣住了杜康的四肢,而且它們突然變得沉重無比,直接將飛騰的杜康強行按壓在了地麵上。
“看來我猜得沒錯,你果然看不見,如此才能無視我的天人色相。”
分明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但路勝天卻沒有選擇靠近,而是一邊飛速退後,一邊將手掌伸進了頭頂的灌頂顱碗中。腨
轟隆隆——
這片黑暗世界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並劇烈的抖動起來。
在震動中,一隻白骨巨手取代了腳下漆黑的大地,整個世界中隻有手骨一物,它的周圍全都是無邊的黑暗。
而渺小的杜康和路勝天兩人就站立在慘白的骨手上,原來它們一直身處灌頂顱碗裏。
路勝天的身體直直飛起,升到了黑暗的高空中,對著腳下渺小的杜康說道。
“我狂妄而自大的敵人,在我的力量下,被擠壓成鋼鐵碎片吧。”
說著話,整隻白骨巨手開始在路勝天的控製下慢慢合攏。腨
與此同時,一股整個世界都在針對杜康的巨大壓力降臨到了他身上。
杜康在沉重到沒有道理的念珠鐐銬下,根本難以站起身來,他艱難的抬起頭,以別扭的姿態看向頭頂的敵人,在心中默念道。
“我等的也是這一刻。”
代表著鋼鐵的黑芒和電子佛法的金綠色佛光,同時在他的身上亮起,他的形象也在光芒中暴漲成一隻佛光閃耀的高大鋼鐵獅子。
白骨念珠鐐銬被撐得崩裂,杜康以半蹲在地的姿態,對著上空發出一聲雄厚的獅吼。
所有的電力和佛光彙集到背後的炮管中,這根巨大的電磁炮連熱機都不需要,一顆被祝福過的錕鐸鋼炮彈就激射而出。
察覺到危險的路勝天憑空挪移了一段距離,想要規避這次攻擊。腨
但杜康就好像提前預判了路勝天出現的位置一樣,在發射前輕微調整射擊角度,等她再次出現時,竟然主動堵到了炮彈飛行的軌跡前。
嘭——
炮彈打穿了路勝天,堅硬的琉璃之骨被射成漫天的散碎骨骼。
餘勢未竭的熾熱電磁炮繼續向天邊劃過,黑暗的世界如單薄的幕布一般,直接被炮彈撕裂出了一道寬闊的縫隙,讓外界狹長的光明從縫隙射進。
托舉杜康的巨大手骨,在路勝天死後開始飛快崩塌,一塊塊碎骨跌落到下方的黑暗中,而且就連周圍的黑暗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眼看這個灌頂顱碗構造的世界就要毀滅。
杜康直接開啟了推進器,從縫隙中飛了出去。腨
外界依然是那片被火炮肆虐過的戈壁,天空中高掛著毒辣的太陽,眾多信奉加特林羅漢的機體聚集在一起,在見到自己後,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扭頭看向身後正在毀滅關閉的空間縫隙,杜康略一思量。
到頭來,他這一戰的收獲隻有羅刹魔神這具巨型機體,和幾十隻中階機體……
杜康從嘴巴裏取出仍在動彈的指骨,仔細回想被自己殺死的天人彩衣數量,輕聲呢喃道。
“路勝天,你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