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中寒風呼嘯,這是一片密集岩漿河網環繞的金屬大平原,一座連綿上百十裏的綿長山脈,極為突兀地坐落在地形沒有太大起伏的萬裏原野上。贅
在某個兩條山脈餘脈夾角形成的穀底裏,一座龐大的金屬城市中,正閃耀著輝煌的燈火。
走進這座刑天洞天最大的城市,入目所見,皆是一棟棟高聳巍峨,連窗戶都沒有的金屬建築。
因為刑天後裔身上大多自帶燈光,或者安裝有紅外感應係統的緣故,所以陽光並不是它們生存的必需品,使得這些沒有窗戶的建築擁有著更強的防禦能力。
樓宇間,被一根根高強度合金立柱架設出的密集道路上,各種型號的機體依舊在深夜忙碌著。
裝載拖車的機體在運送各種貨物,攜帶武器的武裝機體在道路上巡視,少數的飛行機體直接抄近路飛行,刑天城中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安裝在高樓上的燈光,照亮城市每一個陰暗的角落,將這座冰冷的城市裝點成輝煌燦爛的不夜城。
刑天城地麵雖然繁華,但隻有少數人才知道,這裏真正決策中樞,其實位於城市地下百丈深處,一座上百層的地下建築內。贅
此時建築的最底層,一間不大的房間內。
冰冷的金屬牆麵和頂板被裝飾出了複古的青銅色饕餮紋,地麵以墨色為底,鏤刻著一張線條蜿蜒繁複的陣法。
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幽冥紫檀圓桌,桌邊擺著三把雕龍刻鳳的同材質太師椅,讓這裏擁有了一種不同於鋼鐵世界的別樣色彩。
在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內,換了一件頭編髒辮,擁有一身古銅色皮膚和火辣身材天人彩衣的路勝天,正大大刺刺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將自己一雙修長健美的長腿搭在桌上,對屋中的另外兩人冷冷說道。
“如你們所見,我在大戈壁被人殺了足足幾十次,就因為你們關門打狗的計劃,姑奶奶差點被狗咬死了。
計劃製定當初當時就應該聽我的,直接將洞天的入口徹底隱藏起來,等將刑天複活,我們完全掌握了刑天的軀體和武器後,再以最強的姿態回到現世。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掌控一國龍氣的皇帝都未必能打得過我們。贅
但現在聽你們的,將那些各有目的的人馬全都放了進來,直接將戰場拉到了刑天洞天之內,你們就不擔心把握不住,翻了船嗎?”
無生教的海州舵主畢金鎖,是個身材幹瘦,臉色蠟黃,紮著一個馬尾辮的中年漢子,他瞄了一眼路勝天短裙下的熱辣風光,不置可否地說道。
“我們知道你損失了幾十件天人彩衣,和一具羅刹魔神,心情不太好。但這個計劃,你當初也是同意了的。
朝廷手裏掌握有在靈氣海中漫遊,與強行撕裂天地胎膜的方法,大梁立國之初,還掌握在大越手裏的刑天洞天就是被這樣攻下來的。
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大梁最初隱藏的那個入口至今都沒有找到,我們現在出入用的,還是當初大戰撕裂出來的新入口。
你心裏也很清楚,一味地封閉洞天是不可取的,這隻會明目張膽地告訴朝廷,複活儀式要開始了,立刻引起朝廷的大批高手來襲。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趁著朝堂上多方勢力明爭暗鬥,還沒有對海州事務達成一致之時,盡快將刑天複活。贅
等到了那個時候,那些潛入進來的高手,就真的成了被關在門裏的狗啦。”
聽到畢金鎖說的這些東西,路勝天直接翻了個白眼,別過了頭,不去看這個男人。
她又何嚐不知道如今大梁的局勢,剛才這麼說,隻是想要在三人的會麵中,多討要一點因公務造成損失的補償而已。
畢金鎖說出這番話,分明就是察覺了路勝天的想法,想讓她自己承擔損失。
路勝天怎麼可能給他好臉色。
察覺到屋中的氛圍不對,紅光滿麵、銀發銀須,就像一個老壽星的福如海,立刻打起了圓場。
“這些年來,妹子一直在負責收集刑天之血之事,實在是辛苦了。贅
如今,儀式隻差不到百斤的刑天之血,就可以正式開啟,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福如海微微發胖的臉上,一雙幽邃的眼睛中似乎有星辰閃爍,他笑嗬嗬地說道。
“我手下的作坊內,新製造出一台名為‘鎧皇暴龍’的巨型機體。
妹子手下的羅刹魔神既然丟了,可以將它開走,用作駕駛之用,在這個局勢艱難之際,我們的戰力可不能削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