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勹
杜康和書山虎兩人裹挾著狂風,並肩飛行在漆黑的戈壁中,不時能在腳下見到向刑天城趕去的各色機體。
這波刑天複活的聲勢鬧得如此之大,刑天的呻吟聲入耳之後,像杜康和書山虎這樣的血肉生靈隻覺得吵鬧。
但擁有火種的刑天後裔們,卻感受格外深刻,刑天呻吟中的痛苦和呼喚,讓刑天後裔們心中湧現出難以平複的悲痛之情。
在整個刑天洞天範圍內,不論距離有多遠,隻要聽到了刑天的聲音,祂這些不知間隔了多少代的後裔,都會情不自禁地向聲音源頭趕去。
這是刑天城沒能事先預料到的其外情況,他們把刑天的聲音通過地下軌道傳播開來,隻是為了將刑天城的金屬地麵,當做一個巨大複活陣盤來使用,可不是召喚刑天後裔們去集合的。
“這是複活儀式中的第一個變數,看來刑天城所謂耗時幾百年時間的準備,並沒有讓儀式麵麵俱到。”
書山虎看著腳下彙聚成群,邁蹄奔騰的一群高大牛形機體,對杜康如此說道。勹
“雖然有很多高階修士在凡人麵前自號神佛,但我們自己都很清楚,我們遠稱不上算無遺策。
沒有預演過的陣法第一次啟動,會有這樣的意外,一點都不奇怪。”
杜康主修陰神法,本身就是個精於推算之人,一直都知道人力有窮時的道理,明白隻要是沒有實踐過的東西,就無法完全杜絕設計失誤的出現。
“老弟修的是陰神法,對陣法的理解遠勝於我,你說的話我是十分信服的。
看到刑天城在準備幾百年的大事上出這種婁子,又能等你這樣的高手相助,老哥對這次的行動,瞬間更有把握了。”
書山虎一張紅潤的老臉上滿是笑意,在恭維杜康的同時,還不忘激勵士氣。
“真是個會說話的老頭啊!勹
高階修士們普遍活得久,經曆的事多了之後,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完全不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年輕修士可比的。
我和這些老不死相處,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對。”
杜康在心裏暗罵一聲後,同樣一臉笑意地說道。
“哪裏哪裏,此去一路凶險,我還需多與老哥哥這樣的老江湖相互幫襯才行。
說到這裏,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見到其它三人了,不知道能與老哥相交的,又是什麼樣的人中龍鳳呢?”
之後書山虎便主動講起了幾個碧波海高手的基本情況,兩人一路相談甚歡,向著東南方呼嘯遠處。
書山虎不知道的是,杜康在與自己交流的時候,對方的識海之中,又在發生著一場蛻變。勹
杜康的陰神打開裝有刑天之血的罐子,仰頭將一罐金黃的液體湊到嘴邊,咕嘟咕嘟全部喝下。
陰神是沒有食道、腸胃這些器官的,即便杜康已經將陰神修成了龍章鳳篆真符法身,法身依然不具備喝東西的能力。
杜康所謂的喝下,實際是將刑天之血滲進了法身裏。
外形如同金黃色粘稠油漆般的刑天之血,在接觸到同樣金黃色的法身之後,就像附骨之疽一般,滲透進了法身內部。
隨後,這些攜帶著濃鬱生命力的血液,就攜帶著一股溫暖的力量,在法身中遊走一圈,被一點點地散落到全身各處,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如同置身於溫度適宜的溫泉裏,水池周圍又擠滿了一個個手巧的女人,在為他按摩身體的裏裏外外;又像與釹人快活時最美好的那一瞬間被無限延長……
“啊……”勹
法身中的舒適感,讓杜康忍不住發出了束縛的呻吟聲。
等杜康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法身竟然因此長高了不少。
神識在身上一掃,杜康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吸收這麼小小的一罐血液,竟然讓他的法身總體質量至少提升了兩成。
外表發生的變化還隻是其一,杜康突然感覺到內心深處,有一種昂揚向上的情緒源源不絕湧現,讓他在頃刻間對未來充滿了無窮鬥誌,敢於勇敢地麵對,阻攔在自己麵前的一切阻礙和挑戰。
刑天城裏的危險算什麼,這一世自己一路走來,經曆過多少危險;心懷鬼胎的盟友不可以被依靠又如何,這世上能依靠的從來都隻有自己;隻要是我杜康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