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能夠爬上這祖木之冠,著實出乎本宮的預料,尤其是這隻能儲存功德、氣運、願力的凡塵壺,連本宮之前也隻是聽聞過它的名字而已。
今日能有幸見到它,還是沾了太傅的光呢。
太傅對凡塵壺中靈水似乎心存渴望,但這凡塵壺是我大梁皇室的東西,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之時,太傅剛才剛才的所作作為屬實與偷竊無異。”
早就被自己修改了記憶,並且被魔種蠱惑的杜康,已經完全忘記了來到京城的目的。
看到謝宛清後,一股自然而然甜蜜從內心中不斷湧現,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女人的細腰。
明明是在識海之中,但杜康卻在謝宛清身上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他不由將鼻子埋在女人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臣錯了,臣剛才不該去拿太皇太後的東西。可臣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幫您啊。
如今大梁正是風雨飄搖之時,不僅外有州郡叛亂,內部有諸皇子的支持者們心懷鬼胎,還有無生和羅刹兩教之人心意莫測,太皇太後正處在了一個危機四伏的局麵中。
臣對凡塵壺中的願力之水心生貪念,隻是為了能讓自己修煉的法術再做突破,為了有實力保護您,為了將玄凰公主推上皇位啊。”
杜康就像一條膽大包天的舔狗,向自己的女神表達著自己的忠誠愛意。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陰神中的黑色絲線仍在以恒定的速度堅定蔓延,看起來像是身體裏多了一幅美麗妖異的立體血管圖。
這些絲線非但無損杜康的英俊,反倒為他增添了一絲邪異的魅力,謝宛清情不自禁伸手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臉龐說道。
“一個膽敢爬上太皇太後床榻的當朝太傅,竟然是一個這樣的大忠臣,難道太傅在水我的時候,心裏想的也是如何為大梁盡忠嗎?”
天魔之言在耳邊響起,短短一句話就挑逗的杜康心中欲念翻騰,讓他身上黑色絲線的蔓延速度加快了至少一倍。
“太皇太後真是住到臣的心窩中去了,竟然能知道臣的所思所想,臣抱著您的時候心裏從來隻有忠誠二字。
但這可不是為大梁盡忠,而是為太皇太後盡忠,臣忠於的從來都是您一個人而已。”
這番話若是別人說出來,謝宛清肯定是不會信的,但杜康身中魔種,很快就會化為自己的一部分。
但這種天魔傀儡口中說出的話,她是真的相信,不由以玉指捂朱唇嬌笑道。
“太傅的所有忠誠,本宮都看在眼裏。
剛才已經說過了,凡塵壺是鎮壓國運的至寶,連皇帝也隻會在國家發生危難的非常之時才會動用,原本是不能給你用的。”
說到這裏,謝宛清微微一頓,才話風一轉道。
“可我大梁現在又到了一次非常之時,值此危難之際,本宮將其中的靈水取出來用一些,想來祖宗也是不會怪我的。
太傅作為本宮的近臣,國之棟梁,本宮可以做主賞賜給你一些願力之水,讓你擁有報效皇恩之力。”
聞言後,杜康卻沒有麵露應有的喜色,而是微微皺眉道。
“太皇太後,臣覺得‘近臣’的稱呼是否太疏遠了些,以臣之忠肝赤膽,臣應該是太皇太後的負臣才對啊。”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謝宛清一把將摟著她的杜康推開,柳眉一豎道。
“本宮現在可沒空檢驗太傅的忠誠,我們還是先看看願力之水吧。”
兩人又在識海中磨蹭了一會兒,才將視線轉移到外界的祖木之中。
在句芒造命種的靈光包裹下,杜康取下了懸掛在通天巨樹枝丫上的那隻灰黑色陶壺,和謝宛清一起看向了打開的壺罐之內。
隻見這隻質地粗糙的壺裏,正儲存著三汪涇渭分明的液體,一汪呈純金之色,一汪呈七彩之色,還有一汪呈清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