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司寇雲不敢怠慢,立馬朝下衝去,強大掌風便與她擦身而過,刮起她那一頭長如墨溪的青絲,長發頓時四散,飛揚飄浮開來,美如一卷墨畫。

夏君明微微頓了一下,趕緊走到窗台旁向下查看,隻見人山人海的觀眾席中,司寇雲披著一件火狐錦裘,一頭散發的長發美如瀑布,不經意的忽然回首間,她露出了一雙清冷明媚的雙眼,見他看來,她忽而不羈地勾起紅唇,似是故意挑釁,笑得張揚囂張,脫俗耀眼。

窗台邊,夏君明微眯鳳眸,殺氣騰騰的怒意忽然就這樣莫名消失了,撿起窗台邊她落下的發帶,再看向從香幾裏掉出來的白玉麵具,不禁彎起唇角,“你會來找我的。”

人群中,出得虎穴的司寇雲終於得以喘口氣,這時,她正準備趕回廂房找碧蘭,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鄙夷的笑聲。

“這不是司寇家主嗎?”

一人長眉冷目,眼中天生帶著一股陰戾,穿著白色錦袍,套著玄色短襖,手裏還附庸風雅地拿著一把紙扇,圍繞著披頭散發的司寇雲轉了兩圈,笑道,“家主怎從廢物的房裏掉了出來呢?”

除了夏焱,還有誰和司寇雲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時時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幹你何事?”司寇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與本宮有關,光天化日之下,卻如此放浪。”夏焱卻是不依不饒,譏笑道,“傻子配廢物,果真是天生一對!”

“如果連傻子都瞧不上的,那怕隻有豬狗不如的畜生了吧?”司寇雲亦勾起唇角,挑釁地看著他。

“你竟敢!”夏焱氣極,拿著紙扇指著她,正準備給些修理,誰知司寇淵突然冒了出來,神色焦急道:“不好了大皇子。”

“什麼不好了?!”夏焱不悅道。

“皇子府...皇子府起火了,火勢凶猛,一盞茶的功夫,火勢就漫延到了大半個皇子府!”司寇淵低著頭,神色慌張。

“這麼大的雪,怎麼可能起火?!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漫延了大半個皇子府?!”夏焱完全沒了心思理會司寇雲,適才的憤怒也消失得幹幹淨淨,二話不說,他趕緊帶著司寇淵等人,匆匆離開了天下競技場。

待司寇雲趕到廂房時,第三場精彩角鬥場已經進入了高潮。

雷霆獸河馬般的大嘴一張,暴動的雷電含在嘴裏,卷起角鬥場裏的沙石塵粒飛速圍繞旋轉,不停地擊打著結界,強悍的力道,讓整個競技場都微微震動起來。

對麵笨重的獨角獸也絲毫不含糊,一隻後腿朝後一邁,頭一低,獨角立時發出璀璨的光束,最後越來越亮,越來越粗,醞釀著一場強盛的爆發。

“家主!”

“家主!”

司寇奉和碧蘭一同迎了上來,圍著司寇雲,看她這番樣子,心裏頓時料到夏君明果然出爾反爾了。

碧蘭立時走到司寇雲身後,拿出一根布帛為她束好長發,問道:“家主,看來夏君明還會來刁難,我們還是趕緊回族吧。”

“他不會來了。”司寇雲看向漫天飛沙走石的角鬥場,冷冷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還不想這麼快暴露自己的實力。”

碧蘭這才稍稍放寬了心。

司寇奉不解道:“我們司寇族與夏君明從無瓜葛,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他為何突然出手為難我們?”

“夏君明這次突然再度出世,無論怎樣肯定都會有些行動。”司寇雲淡淡回著,並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們原本是在房間裏商討如何一起對付夏焱,但中途發生了一些利益衝突,他就想來硬手段,我便硬闖了出來。”

“看來我們又多一個敵人了。”司寇奉擔憂道。

他話一說完,角鬥場上就爆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響動,三人不禁紛紛轉頭看去,隻見寬廣的角鬥場上,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得耳邊“嗡隆隆”的回響聲,原來是醞釀許久的兩獸交鋒了。

司寇奉吃驚地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光束和雷電,深深地皺緊眉頭,內心極其不安,憂心衝衝地補充道:“看來這次,我們又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富可敵國的夏君明,能買到最凶悍的鬥獸,自然也能買到最極端的殺手,更加能培訓出一支無比強悍的暗衛。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司寇雲看著角鬥場上的盛景,話中有話地念著。

司寇奉頓感意外,卻不是第一次對司寇雲的能力表示驚訝,看著她篤定的臉,他內心的不安竟被這句話瞬間平複了。

碧蘭沉聲問道:“難道家主是有了對策?”

此刻,白光盡數散去,但飛揚旋轉的沙塵仍在,適才大大小小的打鬥已經耗費了兩獸不少的靈力,現在這強盛一擊,已是玄階玄獸的極限,於是,在電光火石間,兩頭笨重的玄獸利用剩餘的靈力,迅速而飛快地衝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