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同家主一樣的理由,”南宮璞雙目從容,平靜的語氣裏聽不出絲毫破綻,“皇上想要借機讓家主調查鎖妖鏈一事,家父必然也知道了鎖妖鏈,因此才派我們兄弟兩人來這林子。”

幾人心照不宣地談了幾句無果,便也一路無話,不再多說,雖然南宮莫在聽聞司寇雲事跡以後,也是很欣賞她,但這關乎家族之事,還是不便過多透露。

幾人走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後,才開始尋找休憩的地方,最後駐紮在一條冰凍的小溪旁。

這裏雖然離紅霧迷林的中心還很遠,但是為了安全,狩獵時意白就和南宮璞組成了一隊,剩下的碧蘭和南宮莫則鋪就帳篷。

將烤火的木架支好,司寇雲來到溪邊,摸了摸被凍得硬邦邦的溪麵,無奈,隻好取出匕首刀鞘,運出罡氣,朝冰麵猛地一捶,“嗶啵”一聲脆響,以刀鞘捶中的地方為中心,冰麵應聲裂開無數道裂紋。

拔出匕首,輕輕一挑,那冰塊就被挑了出來,放到帶來的鍋裏,直到裝得滿滿一鍋,她才退到木架旁,掌風一推,大火立刻就升了起來,將冰水迅速融化。

看著沸騰的水,跳躍的火光,司寇雲耳朵一動,眉頭一沉,迅速朝身後的林子望去,隻見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她握緊匕首飛身一跳,轉眼就來到了黑影閃過的地方。

“發生什麼事了?”碧蘭聞聲趕來。

俯下身,司寇雲仔細打量著身前的樹幹,雙眼深沉莫測,隻見長滿青苔的樹幹上明顯有著幾道刮痕。

“有東西潛伏在我們身邊。”司寇雲起身,看四周靜得詭異,開口道,“今晚輪流守夜,誰都不許偷懶,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著。”

“家主!你看我們打來了什麼好東西?!”林子另一邊,意白正舉著一頭人高的麋鹿,一臉興奮地扔到溪邊。

司寇雲轉向碧蘭,吩咐道:“待會兒你將我說的告訴他們一聲。”

說完,她就來到意白身邊,正打算剝皮清洗,卻見南宮璞一步越過她,拿過意白的小刀,隨手幾刀就將麋鹿皮刮了下來,動作嫻熟而自然,除了獵戶,那就隻有經常到野外辦事的人,才有這樣迅速快捷的刀法。

蹲下身,取過南宮璞割下來的肉,司寇雲用燒開的沸水將肉洗淨後,正準備照先前方法取冰,卻見南宮璞劍光一閃,手掌拂開表麵的碎冰,直接就從冰麵上取出了方方正正的冰塊。

司寇雲微微一愣,他的劍法巧妙而獨特,竟然與夏君明的劍網如出一轍。

見司寇雲停了動作,南宮璞無意間一抬頭,望著近在眼前的司寇雲,一時失了心神。

兩人原本挨得近,這一抬頭,瞬間就隻隔了一寸的距離。

放大的白玉麵具下,一雙沉靜清冷的眼,微微睜大,疑惑地看著自己,南宮璞的心立刻漏了一拍,竟忘記後退,反而鬼使神差地移下視線,轉到她精致好看的雙唇上。

心頓時一亂,他慌忙移開視線,逃也似地站起身,穩了穩身形,他立刻直起身子,邁著板正的步伐,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地走到篝火旁坐下。

“哥,你怎麼了?!”南宮莫突然地大聲一吼,驚得南宮璞身子一退,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他立時惱羞成怒地看向南宮莫,揚聲責怨道:“大驚小怪地吼什麼?!”

南宮莫被南宮璞這莫名地一吼,頓時覺得很奇怪,小心翼翼地指著他染血的手,“你的手,受傷了?還是......”指了指他的腦袋,不可置信道,“還是頭被撞壞了?”

南宮璞臉一沉,“你......”

“莫莫,快來端鍋!”那頭,毫不知情的司寇雲已經將整整齊齊的冰塊裝進鍋裏,喊了一聲南宮莫。南宮莫端詳了南宮璞一眼,沒有多想,回應了一聲後,麻利地跑到溪邊端鍋。

司寇雲則抬起肉,幾步來到南宮璞身邊,將肉往他懷裏一壓,他驚得趕緊伸手接住,卻迅速別開了臉。

將肉一塊一塊放在搭好的架子上,見南宮璞還是雙手攤開的樣子,司寇雲道:“南宮璞,你的手可以放下了。”

寒眸看向司寇雲的臉,仿佛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又飛快地移開去,他什麼也沒有說,起身就徑直走到旁邊用雪洗手。

看著一板一眼的南宮璞,司寇雲隻莫名地眨了眨眼。

意白將周圍環境大致打探了一番後,坐到篝火旁,一邊烤火,一邊分析道:“據我和南宮璞出去打獵時所查,這一代雖然隻是紅霧迷林的邊緣,但那些妖獸的個頭較之外界,顯然大了兩倍,看來前麵的路是越來越不通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