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自然是公的,”知道司寇雲從來不說廢話,邪殷不禁疑惑道,“你想給犬神獸找對象?犬神獸可是公的,它們可不能發生點什麼。”

笑著搖頭,司寇雲道:“我知道夏君明有一隻赤炎龍,說不定就是母的,說不定能和這火鳳剛好湊一對。”

“你說那個冷麵男?!”邪殷頓時不悅了,抱著手,一張嘴翹得老高,“門都沒有!”

隻見火鳳突然長嘯一聲,火海下,瞬間飛射出密密麻麻的長刀,在火海的照耀下,猶如一片耀眼的流星,帶著勢不可擋的勢力,鋪天蓋地地壓來。

“刀山火海,”望著飛速而來的長刀,就連擅長設陣的邪殷,也不禁第一次皺眉,“想不到深居簡出的閻摩,居然將陣法玩得如此精湛。”

感歎完,他立刻從火鳳背上起身,飛至火鳳身下,站在它的大爪上,一人淩空而立。

長發揮舞起他的長發,紅得刺眼的烈焰長袍,咧咧作響,嚴肅而認真的神情,將他的柔媚盡數洗去,俊美的颯爽英姿,與平日那個撒嬌的妖美人,判若兩人。

就連司寇雲,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隻見他麵對萬千長刀,帶著泰山崩於頂而神色不變的鎮定,醞釀一秒後,伸出手臂,從左自右,輕輕一扇。

一道金光,緩緩地脫扇而出,轉眼之間猛然巨變,化作一個巨型金罩,似乎要將整片火海都要罩在金光之中,帶著堅不可摧的強大靈力,猛然急降。

火光,金光,一觸碰,天地猛然一動,傳出震耳欲聾的刮擦聲,使得火花四濺之下,火岩漿劇烈翻滾飛騰,就連鬼族結界的海麵上,也跟著劇烈一顫。

金罩,刀山,不相上下,兩相抵抗間,火鳳已經載著二人,衝出了火海領域。

強光之下,突然進入黑暗之中。

雙眼瞬間不能適應,隻見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異香,司寇雲立即開啟加倫瞳,隻見黑夜中,成千上萬的黑色的帶刺花瓣,漫天飛舞。

“花瓣上淬著毒藥,不要被它的刺刮破皮膚!”司寇雲急聲提醒道,同時運出靈力,注入匕首中,輕輕一劃。

四道火龍瞬間飛出,灼燒出一條大道,同時照亮一大片領域,為邪殷出手設下鋪墊。

火屬性的司寇雲,加上風屬性的邪殷,大火加上巨風,很快將漫天花瓣變作火星,盈盈飄落,在危機四伏的黑暗中,璀璨而美麗。

淬毒的花瓣消失,隻見前方隱隱約約有一層紅光,如霧如煙,迷幻虛無。

順著紅光,兩人毫不猶豫地趕過去。

收回火鳳,二人來到地麵,看著眼前這副美麗的畫麵,不由得當場驚豔了。

世界,仿佛靜止一般,無風無浪,寧靜而安詳。

遍地的曼珠沙華,已經開了,大片大片地,似乎要鋪滿人的視線範圍,絲絲紅色花瓣,妖冶卻冷豔,在這片黑暗的空間裏,散發著微微的紅光,仿佛地麵漂浮著一層紅霧,神秘又詭異。

洋洋灑灑的花海中,一男子白衣墨發,彎著腰,長發就這麼自然地披散著,絲絲縷縷地,從腰間散落到花瓣上。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曼珠沙華的梗,仿佛愛憐地疼惜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子。

“一千年不見了,”看清男子絕美但蒼白的容顏,邪殷淡淡一笑,“你還是老樣子。”

閻摩起身,轉向司寇雲禮貌地點了點頭,再看向邪殷,淡淡笑道:“想不到我在這裏,居然過了一千年。”

將折扇抵在下頜,邪殷媚笑道:“如果你當年跟著我,也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當年,妖族入侵鬼族,這兩人一個鬼族皇子,一個妖族護法,想不到還這樣熟絡,司寇雲看出,一千年前,他們交情不淺。

不置可否地一笑,閻摩搖了搖頭,似乎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道:“我本不想理會塵世,但鬼族隻此鬼王一脈,我身為鬼族之子,實在無法逃脫責任,希望你們渡過冥海之川後,能饒過鬼王一命。”

“冥海之川?”邪殷疑惑道,“又是你閑來搗鼓的大陣?”

“冥海,乃是上古原有,我隻是引其冥海之水,設下冥海之川而已,談不上什麼大陣。”閻摩謙虛地笑道。

司寇雲問道:“你會引水之術?”

見閻摩點頭,她心頭頓時一喜,他既然會引水,那麼尋找出千年古墓,不就降低了難度嗎?

沒有看出司寇雲的動機,閻摩寬袖一揮,隻見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幽藍色的海域,海麵上漂浮著幾縷灰色霧氣,顯得有些蒼茫。

海水直接漫延至曼珠沙華,清澈的海水一遍又一遍地撲打著,一條獨木舟,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花叢中的海麵上。

“這條小船,能載著你們安然渡過,”閻摩交代道,“到了岸邊,自然會有一扇門為你們開啟著,出了門,你們就可以回到名凰城了。”

“那我改日再來找你喝酒了。”邪殷告辭道,隨即先行上了船。

司寇雲走到閻摩身邊,“我說過的話,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