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頭子將這個賀樓西月吹上了天,就和神一樣,司寇雲頭一次迎合他地問道:“那賀樓西月,真有這麼大的魅力?該不會是……外公你老人家對他……”

見司寇雲笑得不懷好意的,賀樓瑜老臉一紅,一手搶過司寇雲的酒壇子,正色道:“臭丫頭在瞎想些什麼啊!女孩子家家的,思想怎麼跟臭狐狸一樣!”

“老外公啊,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要是被老外婆看見,指不定要被她笑話慘。”司寇雲揶揄道,同時奪過自己的酒壇子喝了一口,看著天空,目色轉沉。

不知為何,賀樓西月這個名字,她好像很耳熟,但卻又是第一次聽賀樓瑜提及此人。

賀樓瑜抹了一把胡須,笑眯眯地看向司寇雲,“待天姿國的事情解決完,老頭子無依無靠,以後就全靠你了。”

“盡管放心,就算下地獄,我也不會忘記把你一起帶進去的。”司寇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壇中剩餘的酒水一飲而盡,瀟灑地扔到了一旁,“走吧,大家一定等急了。”

“臭丫頭,你下地獄可別帶著老頭子啊,我這麼善良的人,可是要上天的!”

望著司寇雲離去的身影,賀樓瑜在後麵氣得又蹦又跳,胡子翹得老高,“喂喂!臭丫頭,你到底聽到了沒啊?!”

走在竹林盡頭的司寇雲,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老頭子啊,你一沒養我,二沒生我,能帶著你一起下地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啊。”

賀樓瑜鬥不過司寇雲,隻得因為理虧而閉嘴。

兩人走到小院中時,眾人全都坐在一張寬大的圓形石桌上,麵色有些凝重。

“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殺了烏雅情伊,斷去烏雅墨蓮的後路,讓白無雪沒有辦法繼續耍手段,”深沉莫測的鳳眸轉向夏懿,夏君明冷冷命令道,“而現在,能近身的也就你一人,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由你執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烏雅情伊必需死!”

“不行!情伊不能死!”夏懿頓時慌了,著急地求道,“皇兄,念在我們是手足的份上,饒過情伊吧,或者...或者將情伊偷偷帶走!”

此時此刻,由於夏君明背對著司寇雲,所以並不知道司寇雲正站在他身後。

“我司寇雲向來就不屑犧牲朋友來成全自己的幸福!”走到夏君明身邊,司寇雲卻沒有低頭看他一眼,而是堅決地繼續說完,“這件事,是由白無雪和我私人恩怨引起的,我會全權處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進了房。

“接下來怎麼辦,皇上?”司寇傑皺眉看向夏君明。

輕輕轉動著茶盞,夏君明突然停下動作,“朝廷上的事情,已經堆了很多,朕不能在天姿國呆得太久,所以此事得盡快處理。”

“那我們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將礙事的白無雪一刀哢擦掉!”南宮莫比著手勢,恨不得將這個陰陽人大卸八塊。

抬起手掌,示意南宮莫不必著急,夏君明沉眸道:“白無雪的命很有用,還需留一段時日。”

一邊小酌小飲的邪殷,才不管這檔子麻煩事,他心裏反而樂得烏雅情伊嫁給夏君明,氣走司寇雲,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既然一切都還有變數,那就先等等看吧,說不定咱們隨機應變,後麵還會有一個好結果。”夏懿趕緊充滿希望地看向夏君明,急切地打消夏君明想要刺殺烏雅情伊的念頭。

“還以為你是逢場作戲,沒想到你已情根深種,”夏君明的語氣頗有些無奈,漂亮的眉頭微微皺起,“既然這樣,一切就見機行事吧。”

聞言,夏懿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隨後,夏君明同幾人安排完各自細致的工作,閑聊了幾句,便也散了。

次日,清晨。

當夏君明起床敲響司寇雲的房門,見無人應答,他急忙推開木門,卻發現屋中早已人去房空,司寇雲已經離開多時。

詢問賀樓瑜後無果,他立刻意識到不妙,當即前往白無雪所在的白家族族府。

白家族族府。

初春燦爛的陽光,靜靜地灑在這座昔日風光無限的將軍府邸,名貴奪目的花兒綻放得璀璨,隻可惜昔日的主人早已不在人世。

此時此刻,一身紫袍的白無雪,悠然地煮著茶,動作優雅恬靜,仿佛一個高風亮節的隱士高人,過著一種與世無爭的桃源生活。

茶桌對麵,司寇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擊著桌麵,仿佛兩人隻是拉著家常的友人。

看了一眼司寇雲的小指上,帶著一枚暗紅色指環,其上散發著淡淡的暗輝,白無雪很快收回目光,將煮好的茶倒進司寇雲的茶盞中,“這麼說來,你是來同我和解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司寇雲拿起茶盞淡淡地抿了一口,“我不想看到烏雅情伊嫁給夏君明,同樣,我也不想看到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