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天出聲的時候,嗓音裏都帶著一股懶懶的痞氣。
不愧是違法亂紀多年的小浪貨,此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穿著高中生校服的□□頭子。
□□頭子此刻手雖然搭在江從欣身上,眼睛裏麵卻是冷意:“怎麼什麼人都敢跟我的江班長說話啊。”
那幾個農民工雖然被這高中生模樣的人震住了,有點心存害怕,但還是嬉笑著試圖把江從欣拉走:“這是我兒子,我們家的家事就不用你這個小孩子管了吧!”
江從欣的手腕被那些人攥住,帶著酒氣和汙穢的氣息,讓他幾乎想吐。
就在他以為楚渝天會遠遠的離開,不再管他的時候,那人的手指卻攥住了他的另一個手腕。
他的聲音有些冷冽,真奇怪,明明是威脅的話語,說出的話卻好像把自己最柔軟的軟肋交給了對方:“江從欣,你敢走一個試試。”
江從欣沒有動作,他垂著眼,楚渝天看不清他的表情。
楚渝天冷笑道:“你要是敢”
話還沒說完,江從欣便打斷了他,說的話卻與這個人淡漠的氣質不符:“我跟你走。”
那群人罵罵咧咧的結了帳走了,老板娘也不是吃素的,逼著那群人付完了店鋪損失費。
老板娘劈裏啪啦打著算盤,頭也沒抬的對著對峙著的兩人說道:“三分鍾之後我要下班,不然就加班費你出。”
她下一秒抬起頭的時候,店裏已經變成空蕩蕩的了。
老板娘笑了一聲,關上門回家睡覺了。
外麵。
兩人一路相對無話,沉默在空氣中蔓延著,直到最後到了校門前,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江從欣上床準備睡覺了,楚渝天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晚上的空氣寂靜無聲,江從欣卻心裏一直盤桓著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那個時候選擇帶自己走。
這個男孩子看起來放蕩不羈又隨心所欲,想要就直接把他摁在床上親,周圍人似乎都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這麼樣的一個人,應該永遠生活在陽光下,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
而不是摻合他家這些破事,在一群醉醺醺的醉漢中試圖講道理。
他歎了口氣,宿舍熄了燈,想到明天還有王算的課,為了防止她打擊報複遞給他蒜,江從欣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的及其不安穩,好像有人偷偷的將他抱著親了好久,卻沒敢讓他發現。
夢中的楚渝天盛氣淩人的說道:“你這麼糟糕一個人,我對你也不過一時興起!”
江從欣沉默著不肯說話,楚渝天更生氣了:“你就沒什麼話說嗎?”
江從欣剛想開口說沒什麼,一陣刺耳的鈴聲卻將他吵醒了。
他伸手打開窗戶,楚渝天已經早早走了,冷冽的風擊打著他的鬢角。
讓他想起了那天落在他鬢角的吻,眼瞼和唇角。
那人似乎將他當作一個不可多得的珍寶,小心翼翼的護著。
江從欣忽然感覺有些可笑,轉身離開了窗口。
操場上。
許耀星病懨懨的將拉鏈拉到最上,靠著操場的鐵絲網閉目養神,洛念之還在背她的英語作文,慷慨激昂。白毛今天居然也一反常態的來跑操了。
楚渝天轉身看了看身旁的玫瑰花,搖曳著開著,香味重的以為誰帶了玫瑰花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