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他並沒有拒絕為凱南解剖驗屍。但對兒子的真實死因不甚關心,更加關注要怎麼操作銷售通靈板。
當被問及是否了解凱南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或者是否知道凱南與行為詭異的人士往來,也是一問三不知。
凱南畢業後前往俄亥俄州,對於他的具體行蹤,除去走訪當地慢慢查實的笨辦法之外,眼下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位旁證。
這奇怪嗎?其實也不怪。
如果沒有關係密切的家人、時常通信的朋友、落於紙麵的自我記錄,在這個沒有網絡的時代,要迅速弄清一個人的過往真的很難。
正在凱南、貝妮兩個方向都暫無更多線索時,一個壞消息出現了。
“他來了。那個紮耳怪人,從豬耳到牛耳,現在進化成了人耳。”
韋斯萊記者皺著眉帶來壞消息,布蘭克林有一片墳地被掘墓。“目前估計是三天內有六具屍體被挖,三男三女,十二隻耳朵都被鋒利刀具紮穿。”
那塊墓地沒有守墓人。
初步估計是三天內持續作案,因為根據發現問題的牧民回憶,他兩次途徑墓地的時間間隔是三天。
“屍體沒有被盜走,他們被紮穿耳朵後都被遺棄在了原本的棺材內。”
韋斯萊敘述著已知情況,“一位牧民抄近路回家橫穿墓地,他發現了墳地的情況有異常,後來組織人手開棺一探,發現了六具屍體被毀的情況。現在不能確定紮耳怪是一夜間挖了六次棺材,還是分批挖掘。”
這次必須坐船擺渡去布蘭克林,去屠宰場、墓地分頭看看。被紮的豬、牛、人屍,是不是遭受同一款刀具毀屍,現場由有沒有留下可疑痕跡?
更為重要的是,紮耳怪人的動機是什麼?
會不會從動物屍體到人類屍體,繼而再發展成為傷害活人?
現場調查的結果指向了最令人不安的方向。
幾次紮耳的工具都是同一款尖刀。對比可知。紮耳怪人的下刀手法從生硬變為嫻熟。也許,除了已經發現異樣的屠宰場與墳地,還有其他的動物或人屍體被紮耳,但仍舊不為人知。
“動物屍體與人類屍體上的傷害
有點一些差異。”
瑪麗左手拿著半腐爛的豬頭,右手舉著麵目不清的牛頭,將它們放到了被紮穿的人類屍體頭部做對比。雖然刀口難以清晰辨識,但能瞧一個大概。“發現了嗎?落刀的次數與力度不同。”
瑪麗指出,“對於將豬頭、牛頭紮穿耳朵後,紮耳怪人沒有出現興奮的情緒,反而有點失望。豬耳與牛耳隻被深深紮了一側,另一邊的那卻是草草割開。”
人類屍體就不一樣了。
“將人類屍體的一隻耳紮穿後,紮耳怪人沒有停手。反而情緒高漲,把同一具屍體的另一隻耳朵也狠狠紮穿。”
瑪麗繼續道,“他還把刀伸進腦袋搗了一搗,這種舉動在動物屍體身上並沒有出現。”
區別對待意味著什麼?
邁克羅夫特覺得紮耳怪人是在確認某件事物。“開顱術古已有之,在頭上打洞治療精神疾病曾經是常用手段。
有一種說法,在腦袋上開孔,能讓引發疾病的魔鬼從孔洞出逃;還有種說法,文藝複興時認為造成智力不足與瘋癲的原因,是大腦裏長了瘋狂的石頭,將它取出來就好了。但……”
但是,紮耳怪人的作案手法與以往的荒謬醫學記錄都不同。
沒有在腦袋上鑿一個洞,而是紮穿了耳朵。耳朵是有某種象征意義嗎?
或者該說,人類的耳朵對於紮耳怪人是有某種特別寓意嗎?
有關盜屍紮耳的消息不可避免地廣泛流傳了出去。
哪怕紐約日報不登載,但也有其他報紙搜羅奇聞怪事將其報道了出去。因為沒有涉及活人,這種新聞不可能占據頭版。
大多數人隻將其當做了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並沒有過度聯想紮耳怪人的目標會否進一步升級。
盡管在墳墓邊采集到了幾枚可疑腳印,但腳印對鎖定調查範圍的幫助性不大。
腳印是男士運動膠鞋,很大眾化的美碼10碼。這種鞋底花紋沒有具體品牌,多是勞工隨意買的便宜鞋。
現在能肯定紮耳怪人是男性勞工嗎?
也不能確定,或許是紮耳怪人故布疑陣。但可以肯定他身強體壯,身子矯捷,否則也挖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