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這人沒藥救了”的表情,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我和王大屁股跟在後麵。負一層我們可以零星看見五個人,彼此在相隔挺遠的地方踱步,可能是在巡邏,而有兩個正在交談。停車場上有兩輛停得相距不遠的車,估計是這幾個人的,兩個交談的人倚在其中一輛的車門上。宸彬朝他們努努嘴,然後翹起雙手倚在一根柱子上。分明就是讓我們把他們都抹脖子。我有點興奮,展示身手的機會來了,而且還可以看看那塊柱子都遮不住的肥肉怎麼辦,搞不好還要我和宸彬去收拾爛攤子。
有個人正朝出口這邊走來,我看到了我靠著藏身的柱子對麵有一個像是空調或者抽風機的方形管道,周圍用錫紙包著,可以擋住一些視線。我當即往那邊扔出一個硬幣。在空中拋過一個弧線後,硬幣落在了對麵的地上。那個嘍囉當即警惕起來,然後被引了過去。,他粗粗地問了聲:“誰?”仿佛在給自己壯膽。
離他最近的同伴好像是在幫我們似的,喊了聲:“老鼠唄?別神經兮兮的自己嚇自己,這地方老鼠蟲蟻多了去了。”說著,就用手去拍拍口袋找煙和打火機。我一直盯著他,怕暴露行蹤,誰知他的視線一移開,一個比我寬兩倍的身影在我身旁閃過撲了上去被引過來那個嘍囉的身後,這肥人居然和我搶生意!我怒火中燒,而這時那個人找不到打火機,一邊問一邊往這邊走來。我變換著藏身的柱子很快到了他身後,往四周一看,因為柱子的錯位,視線並不能一望到底,我當即做了百米飛人,左手抓著那人的頭發往王大屁股也就是那個大管道的方向拽,右手把握在手裏的一包香灰在他張口要叫的時候塞進了他的嘴裏(神經彬說感覺附近邪乎的時候撒香灰可以讓不幹淨的東西現形)。
第一次殺人本以為會像電視上的主角那樣這裏猶豫那裏手抖還要做一大番心理鬥爭,其實根本沒有。因為神經彬說過血族的血特別腥臭容易暴露目標,所以我盡量求不見紅,於是我掏出第二包香灰打開袋口塞進了他嘴裏。他被我死死摁在地上,隻見得他的雙眼不斷充血直到眼白盡數被染紅,那反抗的身體就軟下去了。而王大屁股那邊,那貨以重量優勢整個人坐在對手身上,用肥人的力量把那人生生掐死了,那脖子變得紫紅。
此時宸彬跑過來,像個清道夫似的,把那兩人都吸進了他“小蚊”的瓶子裏。我腦海迸出了一個詞,如果不是這場合不好說話,我都要條件反射地說出“無底垃圾桶”這個詞了。
現在還剩下三個。宸彬朝那個落單地慢慢靠了過去,我和王大屁股點點頭,朝那兩個正在講話的一點點挪近。我們故技重施,用一個硬幣扳倒了兩個大漢。
而負二層意外地沒有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負三層肯定有情況。這一層我們不敢明目張膽從主入口下去了,找到一個往下的走火樓梯魚貫而入,樓道裏居然也沒有像剛才的那些怪物。防火門有一條豎長方形的玻璃窗。我們從旁邊露出一隻眼睛窺看。
就在門前的車位停著一輛黑色小車,再前一些有三個人正圍坐在地上,中間累著一堆撲克牌。他們守著一些東西,也是呈一個圓陣,那些東西我們並沒有看清是什麼,不知道和二樓的一不一樣。我們在門後通過各個角落看,都隻能看到那三個人。我總有點不詳的預感,但那個圓陣就在眼前這時折回又總是不甘心的。
速戰速決,這一次要舐血了,我們拿好了手中的利器,奪門而出。很快就到了他們跟前,我反手握刀直捅那人的心髒,可是,像是捅進了一堆棉花,完全不受力。那“人”往後倒,居然是一個公仔!
“糟了,上當了!”我喊出聲來,話音還沒落,身後各個方位傳來了腳步聲,不用看我就已經猜到,我們被包圍了。一般這樣爛俗的橋段都隻會出現在電影尤其是黑社會電影裏,而且一般就是被包圍的幾個相擁而泣死於亂刀之下,或者突發神威衝出重圍。隻可惜我既幾乎猜不中開頭,結尾也在意料之外。
我們站起身,見到從斜坡的主入口走近我們的人中,為首的人戴著個鴨舌帽,就是那個假快遞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