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淩宇也沒有懷疑範乾是真的記不起來了,他們這樣的人,高高在上,在不經意間弄死幾個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感觸,更不會有心理負擔。
範乾的這個不記得了,讓淩宇回想起了當初的羅生。
當時的淩宇問他,可還記得自己被他令人活生生打死的父母。
他的回答一樣是,不記得了。
淩宇的父母,在羅生眼中,是那樣卑賤的存在,即使是不小心撚死了,也不會在意,連讓他記住的資格都沒有。
範乾的那句話,徹底激怒了淩宇。
若不是要幫黃勝昌找到真相,他可能已經將範乾打死了。
“起來!”
淩宇上前,將快要暈死過去的範乾又揪了起來:“告訴我,你記不記得?”
範乾求饒:“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
淩宇目光冷厲,放過他?誰來放過那些被他迫害的人?那些猶如自己父母一般,生來隻是為了活下去的人。
淩宇突然感覺有些悲哀。
弱小時,他保護不了自己的父母,有了能力,自然護不住雪兒。
直到現在,他於這個世界來說,也隻是一粒塵埃,太過渺小。
淩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到這些哲學性的問題,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
自己的境界,正在鬆動,隨時可能踏入淩空境。
“你來和他說。”
淩宇示意黃勝昌過來。
黃勝昌也是戰戰兢兢的走到淩宇旁邊。
他沒想到,淩宇還有這麼強大的一年,強到讓範家老祖都不敢動彈分毫。
他更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有機會直接闖入範家,以這種姿態來麵對他的仇人。
“我叫黃勝昌。”他自我介紹道:“我曾經有個教我煉器的師傅,叫做陳康,現在他已經壽終正寢。”
範乾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說這些,他根本就不認識黃勝昌這個人。
“我還有個師弟,叫鄧開河。”
聽到這裏,範乾表情不自覺的變化,瞳孔微縮。
因為這個人,他認識,正是他範家的一位客卿,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此人沒什麼實力,也沒什麼能耐。
但他馬屁拍的好。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範乾這樣的人,自然也很喜歡被人圍著拍馬屁的感覺,於是就將其留在了範家,做個客卿。
可是這樣一個人,在他眼裏就是狗一樣的存在,他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人去大動幹戈殺人全家。
這樣的話,就隻能是此人假借他範家的名頭,帶人去做了這些事。
他心頭暗恨,倒不是恨鄧開河幹出了這種畜牲不如的事,隻是恨他做了這種事都不打個招呼,讓他沒處理好尾巴。
不然今天黃勝昌也就不會有機會找上門來了。
範乾表情上的變化,怎麼可能瞞得住淩宇,更不可能瞞的過已經算是老奸巨猾的範家老祖。
“這個鄧開河是誰?”
範家老祖連忙問道。
生怕範乾因為回答晚了被淩宇一把捏死。
範乾又哪敢隱瞞,回答道:“鄧開河,是家族內一位客卿。”
“範家客卿?”
黃勝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那個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師弟還有著那麼高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