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轉眼過去半月有餘。
高溫酷暑的天氣已經持續了數日,今天卻顯得異常的悶熱,心頭有些煩躁,仿佛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要下暴雨了。
屋子裏就剩我一人,霜姨這兩天神神秘秘的,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她,有事瞞著我。
村長曾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但,我信霜姨。
本能告訴我,她同樣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被一群破門而入的黑衣男子綁架的那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不去給人算命真是可惜了。從來不知道,直覺也可以這樣準確。
手腳被人反綁在身後,嘴上貼了封條,視線之內是模糊的漆黑。隻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廢舊的小倉庫,屋外是震耳欲聾的雷鳴,雨滴打在鋁篷頂嘩嘩直響。四周是一片漆黑,僅牆壁上方有一個10厘米左右大的通風口,偶爾一道閃電劃過,折射出我此刻的狼狽,心裏不由得驚慌起來。
我不認為我招惹過什麼人,也不覺得自己身價多高,那麼,唯一的可能是,某人可以通過我挾製某個在乎我的人。而這個人所在乎我的程度堪比自己的生命。
這個人,會是誰?又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得罪這些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我所有的猜測都是正確的,那麼,除非······
一個身影瞬間跳進腦海,會是你嗎?
霜姨······
你會是那個在乎我勝過自己生命的人嗎?我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特殊關係?
我想起了她告訴我的故事。
十九年前,霜姨剛上大學。
家裏窮,貸了一大筆債,沒有多餘的錢供她上學。逼不得已,隻好去一個酒吧做兼職,半工半讀。因為是新手,人又長得水靈水靈的,有著江南女子般的柔媚,輕易的,就勾起男人們低劣的征服欲望。於是乎,總有些客人借這借那地搭訕。終於有一天,搭訕變成了無恥的騷擾,酒吧裏竟沒有一個人肯幫她,大家似乎一致性的沒看到角落所發生的情況。衣服的撕裂聲湮埋在舞池雀躍的人群聲中,無助的掙紮那麼清晰地刻在了她絕望的心上。
就在羞辱與絕望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緊接著,爭吵之後就聽到一陣打鬥聲。在她有勇氣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一個女子微笑著向她伸出手。她身著鮮紅色的小禮服,畫了濃濃的煙熏妝,頭發被高高地挽在耳際,露出雪白的脖頸,如同一朵綻放在黑夜的玫瑰,美麗而妖嬈。她身後是一個有著剛毅輪廓的英俊男人,男人麵無表情的站著,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莫不在乎,僅有目光中濃濃的柔情毫不掩飾的投向紅衣女子。他們站在一塊兒,有著天生無法遮擋的光芒,那種賞心悅目幾乎超越了萬物。
霜姨就這樣認識了夜如花。
也就是那雙纖細的手,把她卷進了近20年的風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