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打累了,全都回到了床上去休息了。
她任由淚水肆意在臉上,在進監獄那一刻,她還堅信著自己是無辜的。
但是現在,她懂了,顧逸晨認定她有罪,那麼她就有罪。
就算被打死,那也是死有餘辜。
而這一切,都是顧先生吩咐的。
虞初夏不知道今後,這個監獄中,還有多少個“顧先生的吩咐”等著她。
她隻能任由傷口上的鮮血直流,緊緊的蜷縮起來。
清晨。
“喂,給我起來!快去刷馬桶!”一個女囚粗魯的踢了一腳,見地上的人遲遲沒有反應,她蹲下身一看,嚇得跳了起來。
“她死了,流了好多血啊!”
旁邊一個膽大的女囚走了過來,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慌張的對著她們說:“快,叫獄警!”
很快獄警就跑了過來,用擔架把她抬了出去。
這次她被送到了南城的中心醫院。
醫生戴好手術套,平淡的開口問道:“患者名字,病況!”
站在他身邊的助理,放開檔案開口道:“虞初夏,囚犯。之前做過摘除腎的手術,身上有很多毆打的痕跡,另外疑似她有休克的跡象。”
聞言,醫生正拿著手術刀的手一頓。手術刀沒有接住,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男人失神的望著手術台上的女人,他步子緩慢的移到了前麵,看著那張夜思夢想的臉蛋,震驚的後退了一步。
初夏?怎麼回事她?他才去了美國一年,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醫生?沈醫生……”助手小聲的呼喊著他,將他從震驚中喊了出來。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助手問道:“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助手一臉迷茫的看著沈遇凡,他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我……監獄送來的,我……我也不清楚啊!”
沈遇凡腦子裏迅速閃過顧逸晨的名字,對,是他!
隻有他才能讓虞初夏變成這樣,他頓時火冒三丈,推開阻力要出去找顧逸晨。
他似乎忘了,此刻的虞初夏正在生死邊緣上,如果在稍微拖延時間,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她的命。
沈遇凡走了半天,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走出手術室,還在原地踏步,他低下頭,眉頭緊皺,不悅的看著腳邊的助理。
“沈先生,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怎麼著也得先救人啊!”
助理的話就顯示一記警告的重錘,狠狠的敲醒了沈遇凡。
沈遇凡轉過頭看著毫無聲息,麵色蒼白的虞初夏,壓製住心中的怒火,推開助理接過手術刀開始為虞初夏做手術。
手術室外。
夏菡焦躁不安的在走廊中來回踱步,她時不時的抬起頭,看著走廊的另一頭。
虞初夏已經進去八個小時了,她通知了虞家父母還有顧逸晨,可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顧逸晨不來就算了,可是,虞家的人也沒有來。
她怒了,好歹虞初夏還是他虞家的親生女兒,現在呢?天天守著那沒有血緣的女人,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夏菡細眉緊緊的擰起,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來回的走動,雙手緊緊扣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室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
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泛白的手指緊緊的拽住醫生的手緊張的問道:“醫生,小夏她怎麼樣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遇凡摘下了口罩看著眼前驚慌的夏菡。
看到眼前的男人,夏菡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