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凡拿著病例,反複的看著,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人。
“啊!”虞初夏焦急的想要找到顧逸晨,沒有看見迎麵走過來的人,兩人直接撞了上去。
“I’msorry,areyouOk?”沈遇凡站起來,就要扶起被他撞倒的人。就在扶起她的同時,他愣住了,激動的叫了一聲:“小夏?”
虞初夏拍著身上的灰塵,聽到聲音之後,抬眸驚訝的看著沈遇凡。
“遇凡,你怎麼在這裏?”
虞初夏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沈遇凡。她猛然間,用力的拽住了他的手,語氣中透著無助,還有絕望:“遇凡,求你救救逸晨,求你了!”
說著,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淚水無情的滑落。
麵對突然哭泣的虞初夏,沈遇凡變得束手無策。他手忙腳亂的擦掉她眼睛的淚,擔憂的問道:“怎麼了?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他被診斷出患有血癌。病例書上說,他的是家族遺傳。醫生說,弄不好,他就會……唔~”
她捂住嘴,失聲痛哭了起來。他跟她好不容易和好,可老天爺卻要跟他們開這種玩笑!
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我明白了,你別激動。我帶你去檢查一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沈遇凡見她情緒這般激烈,連忙安撫著。他的視線落到她那高挺的肚子上,想起剛才把她撞倒了地上。
“我沒事,遇凡,我們去找逸晨。你救救他好嗎?”
虞初夏紅著眼眶,雙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
沈遇凡看看虞初夏,見她的確沒有什麼事情,便答應了他。
虞初夏會出現在美國的醫院,這是顧逸晨始料未及的。
此刻的他早已剃光了頭發,臉上毫無血色。曾經那股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猶如老了二十歲的中年老人一般。
當看到虞初夏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顧逸晨第一件事情就是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看著這副模樣的顧逸晨,她的心抽痛了起來。她邁著像是灌了鉛的腿朝著他的床邊走去,一分鍾的路程,可她卻足足用力十分鍾才走到他的床邊。
她聲音嘶啞哽咽的叫喚道:“逸晨!”
被子下的男人,手抖了抖。眼眶莫名的紅了起來,他緊緊的拉住被子,不肯露出麵目。
“顧逸晨,你這個混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跟孩子怎麼辦?”
說著,她跪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攥住白色的被單,淚水浸濕了一塊。
聽到她的哭聲,就猶如千萬把刀狠狠的插在他的胸口,然後,毫不留情的拔了出來。
“顧逸晨,你真的要打算一直這樣躲著我嗎?”
她抬眸,眼睛紅腫,目光悲戚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她拽住被子的手指,骨節泛白。
床上的男人始終都沒有吭聲,虞初夏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用力的砸碎。
她拿著碎玻璃抵在脖子上,語氣堅定而又悲傷的說道:“顧逸晨,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死在你的眼前。”
在她砸杯子的時候,顧逸晨就忍不住的想要拉開被子。可還是被他忍住了,就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掀開被子,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玻璃,虛弱的咳嗽的說道:“虞初夏,你這個笨女人,怎麼總是傷害自己?”
話剛落音,地上的女人直接朝著他撲了過去。虞初夏用力的抱緊了顧逸晨,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滴入了他的後背。
那冰冷卻又帶著熱度的淚水猶如那結了冰的利刃,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