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碧珞離開的時候袖口卻擦過了溫笙的腰間,溫笙下意識地避開,身形靈巧,碧珞的袖口連一絲也沒有拂過。
好險!
轉頭的那一刻,溫笙的餘光清楚地瞥見碧珞失落的神情,似有一盆冷水迎頭澆下,頃刻,碧珞又笑盈盈換了一張臉,恍若無事地進了淺梨小院。
晚風拂過珠簾繡幕,吹得鬢邊的步搖一陣伶仃,月影婆娑著樹杈似一縷柔煙纏繞在溫笙的眉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倏地一亮,“糟了!”
到惠成殿的時候,月亮已半遮了臉,似是知道將有大事發生,縮著身子地垂在殘雲身後。
溫笙從後門探出半個身子,機警地環繞了一圈,躡手躡腳地進了惠成殿的偏殿。
言青止的腳傷未愈,汐淚正提著藥盒為他上藥,言青止的腳傷看似極為嚴重,連骨頭都依稀可見,可他卻一聲也不吭,麵容冷淡,似一尊雕像。
不過以言青止深厚的內力,加上溫笙給汐淚的藥方,不出三日,也可痊愈了。
隻是明明才過冬日,汐淚的臉卻微微發紅,似是被碳火烤得太熱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紊亂。
溫笙會心一笑,悄悄關了偏殿的門,正走到正殿的側房,便感覺渾身一陣陰涼,周身氣溫霎時降了好幾度。
藥籠中的小蠱蟲都鎖緊了身子,往最角落裏鑽,秉著求生的本能,在室內那一道冰冷的涼意還沒到達溫笙的身上時,溫笙將藥籠穩穩地放好,然後噗通一聲抱上了北蘇沂,“我錯了!”
溫笙與北蘇沂鼻尖的呼吸交織,雙手纏繞在他的脖頸後,“不準生氣。”
北蘇沂似笑非笑地凝視著溫笙,眉間的邪氣一分也不少,“錯哪兒了。”
“錯在嗯”溫笙機警地眨了眨眼睛,意識到這是個“陷阱”,“哪兒都錯了,不在你身邊也錯,讓你等也錯,這麼晚回來也錯,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沒有你在身邊的我,全部全部都是錯的。”
“悟性挺高。”北蘇沂並不推開溫笙,斜睨了她一眼,笑渦淺淺旋開,邪魅一句,“孺子可教也。”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哪位帝王的貴人。如此英明神武,風流英俊的玄武帝陛下,就算是朽木,也會變得機靈的。”她將北蘇沂抱得更緊,兩人冰冷的體溫交融,依稀能聽見北蘇沂的喘息聲。
“你這強行擠出一個笑臉欲求於人的模樣學的實在不好。要想求人,要擺出一個求人的姿態來。”北蘇沂捏了捏溫笙的臉蛋,依稀重疊的光影迷蒙著他刀叉斧劈的俊朗麵龐上,清冷似仙,“求人的話,要真誠。”
“咳咳,玄武帝陛下,不知怎樣算是真誠呢?”溫笙甜甜一笑,輕輕一點吻在北蘇沂的額頭上,“是這樣嗎?”
溫笙用鼻尖磋磨著北蘇沂的臉頰,他的臉頰冰冷如霜,但溫笙卻一點也不覺得涼,又柔柔吻在北蘇沂的臉頰,“還是這樣呢?”
“難道”溫笙深深吻在北蘇沂的唇上,“這樣才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