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輕寒扯了扯嘴角,堂而皇之道:“我早就說了,這等小事,公主殿下有玲瓏心思,到時必然會輕易化險為夷的,蘇大人卻似驚弓之鳥,非要現在來給公主增加煩惱。”
“公主救下了舍妹蘇櫻雪,我承諾過要護公主周全,必然要殫精竭慮,居安思危,可不像誌存高遠的浣謀士,已在北陵朝野得了不少威望,對於公主的安危,隻是做做表麵功夫了。”蘇生亦冷冷一笑,不肯敗下陣來。
“是誰要動手,太後麼?”溫笙蹙了蹙眉,一陣惡心突然在胃中翻湧,可腹中空空,她隻能大口大口吸著空氣,讓自己稍微好過一些。
“公主殿下你應該知道,隨公主陪嫁的婢女阿啞這幾日頻頻出宮,其實她是去見了東臨太後眼前熾手可熱的紅人——東臨顏鄔將軍曾經的軍師。”浣輕寒雙手合攏,退身一步:“上一次杏子刺殺未果,看來東臨太後那邊已經下了新的命,這一次的死命令,恐怕是給阿啞的。”
“知道了,多謝你們二位的提醒。東臨...冷青陽...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刻都不肯放過我。”溫笙自嘲似地一笑,胃中依然如翻江倒海般難受。
真是奇怪了,來淺梨小院之前分明服下了自己做的血湯,起碼可以維持三日的功效,為什麼還是會覺得頭暈目眩,體乏反胃?
難道滄海珠現在隻接受鮮血的人血麼...
但之前服用了那麼多次血湯都沒有問題,卻偏偏在現在這個多事之秋的節骨眼上出問題。
乘著儀仗,須臾便至惠成殿。
這一夜極深,連一絲月光和星子都瞧不見。
烏深的黑夜,月光隱藏在濃雲下,層疊的宮牆如縞素白衣,伸著蒼白的骨爪,將將欲傾。
“小主回來了!”霖姑姑的傷才好一些,便候在惠成殿門口,吹著冷風迎溫笙。
“天這麼冷,為什麼不進去等?”溫笙將盈盈拜倒的霖姑姑扶起,霖姑姑卻急急塞了一個暖爐到溫笙手中。
“今日夜這麼暗,怕小主有什麼閃失,才到外麵去迎的,小主莫怪。這一點點夜風算什麼,隻是小主身子比我們金貴許多,快進殿罷。”霖姑姑和藹笑著,小心翼翼攙著溫笙的手:“太醫院那邊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斷了青止大人的藥,都是汐淚姑娘去求畢公公一趟趟拿來的,我看汐淚累了一天,便讓她早早歇下了。阿啞明日要陪娘娘去祭祀大典,抄了許久的經書,也早早睡下了。”#@$&
太醫院一般不會輕易得罪嬪妃的,更何況自己是東臨的朝成公主,這一屆新進的嬪妃中地位偏高的,怎麼會斷了言青止的藥材。
“太醫院的人也都是看眼色行事,斷藥這事,可能跟雲光殿那位脫不了幹係...”霖姑姑麵露難色,聲音壓低了好幾度,輕聲道。
“原來如此,隻不過最後怎麼會是阿啞陪我去祭祀大典...不是應該是惠成殿的掌教姑姑你麼?”溫笙心中一驚,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