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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的這一刻言念哭笑不得了。
江北淵竟然靠在她花店的玻璃門上睡著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他便醒了,一雙桃花眼深邃卻又迷離,此刻正如同稚童般懵懂不解地看著她。
言念雙臂環住胳膊,仰頭,同他對視。
她披散頭發,身上穿著淡紫色的小碎花睡裙,笑意幾分促狹。
“大哥哎,你大晚上的怎麼在這啊?來了也不進去?嗯?”
話音剛落,她就有點後悔。
她和江北淵貌似還在冷戰來著,她這自來熟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好?
男人直直看著她,一瞬不瞬,視線毫無阻礙。
起初,他兩道眉頭皺得很緊,在確定是她之後,長眉這才舒展開來。
“老婆,這是今晚上我賺的錢。”
江北淵鼻音很重,手裏捧著那一遝錢,歡喜地往言念懷裏塞。
“都給你……都給你花……”
言念一愣。
“你一晚上賺這麼多錢啊??”
江北淵輕輕嗯了一聲,眼角眉梢蔓延開幾縷驕傲,“他們都玩不過我。”
“玩?你一個醫生,你跟誰玩啊??”
“徐況傑、陳碩、高維還有趙權,他們幾個,沒有別人了。”
太乖了。
乖得過分。
她問他什麼,他就說什麼。
非常不正常。
言念張開五指,伸到江北淵麵前揮了揮,“知道我是誰不?”
江北淵點頭點頭,忽然咧嘴笑了。
“你是我老婆,是我媳婦兒呀。”
“……“
他這冷不丁的傾城一笑,瞧得言念情懷震蕩,直到江北淵身上的酒氣順著風鑽過來,言念重重歎了口氣。
“你是又喝酒了吧,算了,你先進來,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把你放這,想讓你一晚上站外麵嗎。”
說著,拽著江北淵的胳膊往裏進。
他就乖乖被她拽著,剛進來一步,便自顧自脫了鞋子。
言念:“你脫鞋幹嘛?”
“在家裏,當然要脫鞋。”
“這是在店裏,不用脫鞋的!”
花店的地板可沒有江北淵家裏的地板那麼舒服,不過她看得出來,他不僅喝酒,還是喝醉了。
“這是你的店?”
江北淵忽然問。
言念覺得他問題好笑,“這當然是我的店啊,你沒看見裏麵都是花嗎。”
聞言,江北淵伸手指了指自己,“那我可以進來嗎?”
言念又是一愣。
“你別這麼小心翼翼地說話行不行,故意的是不是?”
“……”
江北淵搖了搖頭。
一個勁說沒有。
然後俯下身來用力抱住她。
“我沒有故意,我隻是想你,好想你。”
“……”
伴隨著他尾音落下,懷裏的錢嘩啦嘩啦揚了一地,言念根本沒心思去撿,隻木然地被他用力抱著。
她聽見他的質感聲音染上喑啞和幾分不知名的痛苦。
“我每一天都好想你,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卻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為什麼不跟我走,不是說好的,要跟我去英國的嗎,可是你走掉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根本……沒有故意……都是你故意,壞丫頭,你故意對我不好的是不是?”
“可是……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很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念念……”
到了後麵,他說話斷斷續續的,愈發不清楚。